他打聽了一下關於陸燁提到的那個叫朱砂的新人的消息。那紛紛擾擾的緋聞讓他很不喜歡。
他喜歡陸燁那樣沉著踏實潔身自好的演員。
——其實傑瑞實在是誤會了朱砂。他到中國的時候已經接近行程的最後了,這注定他在中國停留的時間不長,而且他在中國並沒有多少熟人,匆忙的行程中,打聽朱砂的消息也沒有人給他一份認真的報告,隻是身邊的人給他講了一下最近的事情而已,跟陸燁講給他的差了太多,讓他太失望了。
他坐在SEG的會客室裏,看著那盛茶水的精致的瓷器,覺得也許自己不會白走一趟,或許,他可以存有一些期待。
當虞顏推開會客室的門的時候,傑瑞突然感到神的光芒降臨到了自己的頭頂。他激動地站起來,甚至碰到了茶幾,茶碟裏的勺子發出了失禮的聲音。
“天,瞧我看到了什麼?!真正的美人!”
傑瑞繞過茶幾一路小跑到虞顏的麵前就開始動手動腳。
那修長的眉,勾人的眼,筆挺秀直的鼻,輕薄的唇,完美的臉型,修長有力的身材,擁有這些的虞總監當然是美人兒,隻不過這一點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說過。虞顏是個有點兒怪脾氣的人,他喜歡別人用驚豔的目光看他,卻討厭別人直接地稱讚他,大約是嫌棄別人那些溢美之詞不夠水準。
辛夷站在會客室外麵,單看著虞顏的背影也知道此刻他的心情很不好,於是垂下眼簾低調地笑了。
虞顏站在會客室門口,冷著臉看這個男人把自己上上下下“檢疫”了個遍,又見他摸著下巴說:“好一個囂張美人……”囂張並非一個褒義詞,然而從虞顏身上拿出來就不見得如此了。這個年代囂張的人比比皆是,但像虞顏這樣囂張成氣質的卻極少,於是這個詞自然就變成了讚美,換言之,也可以替換成淩厲傲岸,曠逸不羈。
“……也許,可以改劇本?”傑瑞的喃喃自語讓同在會客室的熟悉他為人的隨行人員大驚失色。
為一個人改劇本?傑瑞導演?
一時間,那些人看向虞顏的神色大變。然而虞顏卻隻是側開身子,把他身後還站在會客室門外的朱砂叫了進來。
與虞顏那快速而鏗鏘的步伐不同,辛夷的腳步是輕而穩的,他走進會客室,不曾扣上扣子的風衣擺動著,長長的腰帶飄在身後,像是飛天的臂上飛舞的綾鍛,修身長袍勾勒出的完美腰線在風衣的輕微擺動中若隱若現,開得高高的開衩下是一雙修長筆直的屬於男性的腿,然沒有多餘的體毛,幹淨,如玉。
略長的頭發拂到一側,露出幹淨寧和的臉,柔軟的發絲落在臉頰旁,半遮著那雙低垂的眼眸,像是湖水邊的垂柳。朱砂走進會客室,停下,露出極淺的禮貌式的微笑,點頭致意。
會客室裏一片寂靜。
“您好,我是朱砂。”
☆、結束,新的開始
女人在窄小的客廳裏坐著,手裏捧著一本中英文對照的《吉檀迦利》,對著自己的平坦的腹部,用柔和的語調念著。
男子站在一邊看著,略微淩亂的過長的頭發遮掩了寂寞的眼神。
“啊,這些英語實在是……越,過來幫我念罷。”沙發上的女人抬起頭望向靜靜站著的弟弟。
男子的目光落在女人的小腹上。那裏麵有一個胚胎在,是女人跟一個花心男人的生殖細胞結合而來。因為這個胚胎,女人覺得幸福不已,比起那些被用錢打發了的女人,她有了他的孩子,所以,她認為自己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