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3)

。所以她懂得在快輸了時,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他的劍。

連一旁狀似護衛的黑衣漢子也對青衫女子這種危險、不要命的打法大皺眉頭。

就在這時──青衫女子趁黑衣男子的劍鋒又從她身側滑開,她猛地向他遞出一劍……

時間似乎就在此刻乍地停止運轉,兩條人影也突然一動不動著。

青衫女子驚慌地瞪著她手中的劍。劍尖,正刺進黑衣男子的右肩。

黑衣男子像大海一樣深無止盡的眼睛靜靜看著她,靜靜地開口。

“你贏了!”

忽然之間意識到了她做的事──南蟬趕緊將劍拔出、丟開。她看到了迅速沁出他衣衫的血。

一旁的裁判浪不平,也忙大步奔過來了。

白著臉色,南蟬想也不想掏出身上的帕子,便上前壓住原非凡肩頭上的傷口。

而浪不平則已經呼聲要下人將大夫帶過來。

原非凡和南蟬之間的比劍勝負已定!

南蟬贏了;而原非凡的身上則多了一道傷口。

即使南蟬贏得並不光明,可是依照約定,她已經可以離開黑翼宮。

她終於贏了,她終於可以離開了!這是南蟬打從被禁錮在這裏就不曾放棄的渴望,可現在終於可以離開了,她卻又有種迷惘而失落的感覺……

怎麼回事?她明明贏了原非凡,卻有著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的感覺。

夜裏,南蟬躺在床上,腦中的思緒一直圍在稍早之前和原非凡比劍的事上打轉,她停不下來。

即使她一心想求勝,甚至使詭計,可是在她刺出最後那一劍時,她根本沒想到真的會刺中他,而他一點也沒有閃不過她那一劍的道理呀!

瞪著頭頂上的輕紗白帳,南蟬心亂如麻。

原非凡為什麼故意讓自己輸?為什麼故意讓她刺那一劍?他知道他輸了的後果就是她的離開,可是他卻……

該死!

南蟬猛地翻了一個身,將自己的頭完全埋進枕頭裏,快被自己如萬馬奔騰的念頭煩死。

好了,好了!不管原非凡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都不能再防礙她大步走開黑翼宮,離開他的決意了!她應該要高高興興才對……可是她竟發現自己一點高興的情緒也沒有,心頭反而像被什麼千斤重擔壓住了似的不舒坦。

那個男人……她隨時可以離開那男人……

※※※

深夜。起風。

一抹黑影如魅地潛入伴墨園。一會兒出來,手裏多了一個用厚重大衣掩著的物體;而下一剎,黑影無聲無息地在另一邊的墨樓消失。

※※※

不知道被什麼驚蟄了睡眠,她突然醒來。

張開眼睛醒來,黑夜中,南蟬一時之間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可是某種詭異的直覺猛地襲向她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識。她莫名其妙地寒毛直豎起來,身子同時一僵──不是!這裏不是她的房間,不是她的床!她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

才有了這個念頭,她的身子就要起身,可突然地,她的耳畔響起了一陣低沉而沙嘎的嗓音。

“吵醒你了嗎?”

南蟬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這個聲音!

“你……”她錯愕地抬頭向聲音的方向。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她依稀看出了那張臉的輪廓,也看到了嵌在上麵的那對閃著黑幽幽炯光的眼睛。她,正睡在他的床上、他的懷裏。

原非凡將原本蜷曲在他懷裏的南蟬輕手移了上來。麵對麵躺著,他睇視著她驚愕迷蒙的眸。

“是我把你偷到了我的床上來……”他的聲音淨是低調慵懶。

今夜,他想要摟著這個女人溫暖他的床的強烈感情驅使了他有這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