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誰?你們一定知道關於我的事,請你們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吧!”不知道為什麼,她直覺就是知道這些人一定清楚過去的她。她不要再做個沒有身分、沒有過去的人!
“你找那個最清楚所有事的人問吧!嗬──嗬!好累,我要回房睡覺去了!”原無涯把這差事丟給他大哥,聰明地走人。
其餘黑衣人也立刻閃人。
屋裏,一下子間隻剩下兩個人。
男人伸臂便將處在怔愣狀態下的她攬坐在腿上。
“你叫南蟬。”他深不可測的眼睛凝視著她姣美無瑕的臉蛋,一顆心至此才終於放下。
“南蟬……”彷佛早已有抗拒他也沒有用的潛意識,所以她咬了咬下唇,微酡雙頰,迎視他清冷卻令她感到異樣溫暖的眸子。南蟬……原來她的名字就叫南蟬。她的心蕩過一股激流。
“你呢?!”
“原非凡!”
※※※
在強迫南蟬在他身畔睡下後,不一會兒他低下頭,看見蜷縮在懷裏的女子已然不自主陷入夢境。愛憐一笑,在她額上印下輕吻,他便一直凝視著她恬靜的睡容,不曾合眼。
她終於又回到他身邊了。原非凡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崖上的驚心動魄與椎心刺痛。他從來不知道這麼小小一個女子,竟然能牽扯出他從未有過的狂怒與狂駭。
毀掉紅梅穀是他早有的計劃,隻是他沒想到豔紅梅狡猾至極,竟然能逃過他的剿滅行動;而就在同時,浪不平也傳來南蟬私自從西湖出走的消息,他將找到她的事交給不平,可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當他追蹤到豔紅梅時,竟也是南蟬被她製在手中的危險時刻……
即使殺了豔紅梅也救不回被她推下懸崖的南蟬──眼睜睜地看著她墜下崖去,他第一次有了失去最寶貴的人的瘋狂驚懼,他也幾乎失去了冷靜。
沒有在崖下找到南蟬,代表她或許落入江中,存活的機會大增。隻是在他們沿著江下遊追尋卻依然沒有她的蹤影時,他仍寧願相信她還活著的事。逐漸恢複冷靜的他增調來了不少手下,終於打探到有人親眼目睹一艘船曾經從江中救起一名落水女子的經過──不論這訊息可靠與否、不論那落水女子是不是南蟬,所有人都不敢忽視地尋著這條線索追下去,直到他們最後的追蹤結果顯示,那名女子被人帶進京城……
要打探到那名女子被帶進京城的何處並不困難,而據進入王府替那名女子診治的大夫描述她的模樣,原非凡已經有了底。剛巧無涯帶著南蝶到附近的“秋練山莊”作客,在他要請無涯幫忙的同時,無涯竟也被王府的人邀去為府裏一名女子醫治失憶症,所以一向沒如此輕易答應為人治病的原無涯,才會一下就答應王府的人。
確定了被帶進王府的女子果然就是南蟬,他立刻決定趁夜就將她帶出來。
即使失去了記憶,她依然是那個不肯輕易屈服於他的南蟬!
他終於找到這個女人了,這個他決定要珍藏一生一世的女人!
原非凡輕拈起垂落在她胸口的烏珠練,嘴角浮起了一抹深思的笑。
給了她代表他的烏珠練,恐怕她還是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
正當整個人永寧王府為“江嬋兒”的突然失蹤而雞飛狗跳之際,“江嬋兒”──南蟬已經被帶離開了京城。
低垂著重重帷幕,布置得極其寬敞舒適的馬車內,南蟬戒備地緊盯著坐在她前麵的男人。
“我不要跟你走,不行嗎?”她咬著牙。
昨夜,她突然被這男人強行帶離王府。從他口中,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過去,和自己與這男人的關係……恍惚之中,一些記憶的片段也斷斷續續被勾起,其中更包括了她對這男人的複雜心緒。
當時她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從西湖離開?為了脫離他的掌控,還是為了切斷與他之間愈來愈糾纏不清的聯係?
原非凡不讓她再去見沐樓,如同以往的霸道行徑,他一點也不顧她的意願地帶著她上馬車就走。到底他又想做什麼?繼續囚禁她嗎?
“行!”原非凡以意想不到的答案響應她。
“什麼?!”南蟬反倒一愣。
原非凡凝視她的眼神灼熱鋒利,嘴角淡淡一抹笑:“既然你不跟我走,那麼我跟你走,行嗎?你想到哪兒去?”
這根本沒差別嘛!南蟬瞠著他:“我不要任何人跟,我隻要自己一個人!”
“不行!”
“為什麼不行?!”南蟬非跟他賭上這口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