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紅雪一臉血:“等等……說清楚,到底是誰成親啊!”
被套上了一身喜服的傅紅雪十分不適應,無奈被點了穴,連拖帶拽的拖到了楊常風石碑前的空地上。他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花白鳳親手為他整了整領子,囑咐他:“這些年,你都辛苦了,娘不會阻止你尋找真正的幸福的。”
傅紅雪茫然:“娘?你在說什麼?還有,孩兒已有真愛不能另娶妻室……”
花白鳳麵無表情的給他蓋上蓋頭。
花白鳳:“誰說你是娶妻?你是嫁。”
傅紅雪:“……”
楊夫人儀態萬方的搖曳著柳腰過來,先用天女飛絲製住花白鳳,又扯下他的蓋頭,在花白鳳咬牙切齒的目光中走到了另一個被點穴推上來的紅衣人邊上,道:“這才是要嫁的那個,妹妹你搞錯了。”
花白鳳狠瞪了她一眼,表情凶殘。
楊夫人不甘示弱的回瞪。
傅紅雪這才被解了穴,回頭望去。
他的眼光撞進了一雙漆黑靈動帶著笑的眼眸。那個人唇角帶著調侃無奈的笑,鮮紅色的喜袍雖有些拖遝,卻依舊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那是屬於這個人的光芒。葉開誇張的歎了口氣,看著楊夫人說一不二的模樣,隻得乖乖低下頭,讓她把紅蓋頭蓋在他的頭上。
傅紅雪怔住,他已經隱約的知道了,這場親事的真正意義。
大理石鋪陳的地上很光滑,他不必擔心有路障讓他摔倒,被蓋著頭看不清前麵,葉開走路有些跌跌撞撞。他伸了伸手卻被另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腕子,然後被利落的揭開了蓋頭。
傅紅雪俯下頭,看著他有些愕然的眸子,沉聲道:“你並不必如此,談嫁娶更沒有絲毫意義。”
葉開以為傅紅雪是要拒絕,便喃喃道:“傅紅雪……”
傅紅雪繼續道:“把你當成女子談論嫁娶,對你而言並不公平。”
葉開沒想到傅紅雪會這樣說,一時間怔怔然。
的確,他們是平等的,不應當使用嫁或者娶的字眼來描述這一場神聖的儀式。
一邊看著這一幕的李尋歡滿意的搖了搖折扇,歲寒三友在紙質的扇麵上栩栩如生。他收起扇子點了點下頜,對著阿飛道:“傅紅雪倒是考慮的周全。”
“看來開兒不會吃苦。”阿飛道。“雖然他麵對感情時不夠坦率,但是一想清楚倒是很上道。”
傅紅雪微微低頭,幫他整理著有些淩亂的衣襟,似乎那就是他的全世界一般。四周圍觀的親友們似乎已經消失在這裏,有的隻有他,與葉開兩個人。喜帕已經悄然落地,再也不提嫁娶一說。
他們同為男子,本不該遵守這世間禮儀倫常。
既然如此,那麼亂了這禮法,又如何。
“你設計的?”傅紅雪穿起紅衣來更顯俊朗,劍眉星目,鼻梁高挺,隻是臉色有些不見光的蒼白。他的頸線也很優美,柔軟的延伸到了衣襟以下。墨色的發被好好的束了起來,弄了個發冠,露出耳廓。他的身高略微比葉開高一些,低下頭時,灼熱的呼吸全數噴灑到了他的臉上。
葉開覺得臉頰有些發熱。
“是啊,怕你不同意就幹脆想,綁了你算了。”
“說是一年之約,你壓根沒給我拒絕的後路。”傅紅雪不覺得氣惱,隻覺得葉開真性情的可愛,也無理霸道的可愛。這一年他的心結已解開,所希望的就隻是和他一起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