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舒心地扯開嘴笑了,輕輕地把我摟進懷裏,把弄著我的耳墜,幽幽地說著,“我怎麼會不要你!就是百年之後,你也是躺在我身邊的那個呢。”
淚水再也止不住,順著我臉頰滑了下來,“我知道,我知道的,胤禟。”
他輕柔地為我拭去淚痕,吻了吻我的額頭,“今兒可是除夕夜,我倒把你給弄哭了噢。來,”他把我拉到桌前坐下,遞了個餃子到
我嘴前兒,我甜甜地笑了,咬了一小半兒,然後那剩下的一半兒就被他給吞下去了。每年的這晚都一樣,當年許下的承諾,我們誰也沒忘了啊。每年的這天,都是我最開心的時候,這天,隻有我和他······
隨著新年的初春的到來,宮裏正為康熙第五次南巡忙活著。
胤禟已是二十有二,早就跟著八阿哥料理政務了,這次自然也在伴駕之列。這次阿哥們去的很齊,凡十五歲以上的都得跟去,但不許帶女眷。這次康熙主要隻是去閱河的。我原本很想跟著去,這道旨意一下來,心裏有些空落落的。要有兩三個月不能見著他了哦。
臨行的那晚,他熱烈地要了我好幾次,什麼也沒說。第二天一早,我裝作沒事兒人一樣,靜靜地送走了他。後來他在寫來的第一封信裏還惱了幾句,說我怎麼也不掛念他,我看了隻是笑笑,想著這離別的苦誰都承受不了,何況我倆,我們都太依賴彼此了呀。可是我清楚,這以後的很多年裏,或許會有太多太多這樣的離別,或許會有那麼一天,相見無期,那時,才是我的心真正碎了的時候。
平日裏,我沒事兒讀讀傳記什麼的,媛兒常來陪我聊天,那拉氏也邀我去看了幾次戲,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從胤禟的信中聽說了康熙這次南巡期間的一些瑣事兒。譬如,他下了到重旨,嚴禁太監與各宮女子認親戚、叔伯、姐妹,違者置於重典。還有就是江寧織造曹寅校刊《全唐詩》完成了,等等。我對這些其實並不關心,我知道,胤禟很有經營的頭腦,卻一直並不受康熙的寵,也不比他那個八哥才華橫溢,這樣原本倒讓我放心。可是如今,他越來越勤於政務,總想表現什麼,那些個商行也越做越大,手裏漸漸積攢了不小的財富。我的心總是堵得慌,一步一步都如曆史上說的那樣走著,我卻什麼也做不了,也不敢去嚐試改變什麼,我很怕,要是我做錯了什麼,老天就會又把我給送回去了,離開胤禟,那是我怎麼也不想的。
每天我就這麼小心翼翼的,過完一天算一天。
胤禟回來的時候,已是滿池荷花綻開的時候了。他也沒能陪上我兩天,就開始忙起來了,宮裏正忙著籌建國子監。七月二十五日的午間,環兒誕下了一個女兒,胤禟有些失望,隨意給了個名兒叫“吟荷”,連抱都沒抱一下,就到八阿哥府上去了。還記得當時環兒濕汗淋淋,疲憊不堪的臉孔,空蕩蕩的眼神,我心裏一陣冷顫,覺得她真的很悲涼,滿心滿心地希望,我永遠不會有這一刻。
☆、幸福
胤禟那一刻冷漠之極的臉孔總是在我眼前晃悠,想來真是寒心。那日以後,我便有些刻意地疏遠他,他總是惱我得緊,有時就幹脆睡在書房裏。我本來想把他推給環兒的,說什麼他是該去那邊安慰安慰的,這幾天他氣不過了,就去側室兆佳氏那兒過了幾夜,讓那位實在受寵若驚了好些天。我隻見過那個女人一次,聽晴兒說她不比完顏氏機靈,不太討胤禟的歡喜,是在我還在辛者庫的那幾年裏被送進府來的,她的阿瑪是十阿哥旗下的一個武將。雖然她也生了個女兒,卻總是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