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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兒?”我一下子回過神來,才發現,被他拉住的手腕竟不停地顫唞著。我輕輕地抽身,往後退了兩步,他的眼裏沒有往日的震驚,隻是疲倦地笑了笑,“回家吧,”還沒等我張嘴,他輕柔地環住了我,一股熟悉的味道,有些蠱惑,心裏一陣激烈地煩亂,我漠然地點了點頭,一種聲音回蕩在耳邊,回去吧,不是為了這個懷抱,隻是因為那兩張天真無邪的笑顏啊。感覺環在腰間的手緊了緊,頭上飄過一絲幽幽的歎息。

第二天晚間,以宜妃的名義,一向少客的五阿哥府裏擺了一道簡單的家宴。席前,我見到了久違的五阿哥,十阿哥,還有十四阿哥,這些我試著避開卻總是不得不麵對的所有。個個臉上都掛著有些牽強的笑容,特別是十四,眼裏的陰冷更是讓我無法忽略掉的。那雙眼,黑沉沉的,像······一時間,我竟有些許的恍惚,多少年了,不知道那個人還好麼。

坐在女眷一席,身旁的五福晉溫和有禮地一個勁兒給我夾菜,十福晉和十四福晉也若無其事地陪著笑,弄得我全身不自在,誰都清楚,這個家裏從來沒有藏得住的秘密的。我冷淡地應付著,滿座的虛偽,攪得我全沒了胃口,突然有些不明白,曾經的那個我怎麼可以過得那麼愜意,如今的我,這麼的格格不入嗬。好容易熬到席散了,我忽然想起,這樣的家宴,竟然沒有見著八阿哥,看來,那裏邊兒的爭鬥比我想像的還要殘酷。父子,還是兄弟,都不過如此的。

康熙五十七年正月的一個午後,熟悉卻

又清冷了很多的院落裏,我抱著這兩個小小的身軀,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嗬。我的小弘政都十二了,瘦削的下巴像極了他的阿瑪,那雙眼睛啊,不禁讓我憶起第一次見到胤禟時的情景。見我癡癡地盯著他,小臉上微微地有些紅了,扭扭捏捏著,“額娘——”是哦,再過兩年,他就要娶親了呢。

“是啊,我的弘政是個男子漢了!”說著讓他站離我,整了整他有些皺了的袖口,他不好意思地笑開了,那麼的滿足。懷中的弘蟑倒是享受得很,雖然隻比他哥哥小了一歲,可是這個胖小子卻一點兒也不像他哥哥,沒有一點愛新覺羅家遺傳性的精明,但卻難得的善良。

宜妃說得沒錯,連媛兒忍不住也說了,這胖小子像極了我呢。嗬,媛兒,我沒想到過,有生之年還能再看到她,曾經那個溫婉卻開朗的女子,如今竟說不出的沉靜,眉宇間,笑容都到不了眼底。早間,去給環兒請安的時候,那張蒼白消瘦的臉著實讓我一驚,言語間,那麼的無力,怎麼也不像從前那個高傲的九福晉了。我沒法兒去探尋太深,自個兒這都自顧不暇,昨夜,胤禟沒有碰我,我的疏遠讓他有些尷尬,但他卻柔柔地摟著我,像是長久以來從未有過的融合,耳邊傳來他沉沉的呼吸聲,我卻直直地一夜沒合眼。

所有我記憶中的從前,都麵目全非,我一時之間,明白不了,是那些個所有真的變了,是時光無窮的磨礪麼,還是,這個我,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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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

個把月來,我一個人縮在這個園子裏,曾經以為漫天冰雪中的一搓火苗,什麼時候卻隻剩下輕煙一縷了。他上個月底,就和著十四出外城辦事去了,要一兩個月吧。現在,那裏邊爭得火熱,一張金燦燦的龍椅,幾乎蒙蔽了所有溫潤的眼睛。對這個一輩子的依靠,我早已沒有了從前的依戀與不舍,有意無意地忽略掉他臨上馬車前那一抹深深的回眸,因為我們之間,實在平淡了太多,這從前忽略掉的隔閡,如今這麼□裸地拉扯著我們嗬······這麼多年,我還不都是一個人麼。睡回這個很久以前熟悉的懷抱裏,我的心卻忽然一股找不到歸宿的茫然。多年前那個除夕夜裏的決定,如今,歲月老去,每日每夜纏繞著我的,時不時期望掙開的禁錮,卻拖著自己親手圈上的一道解不開的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