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聽錯了?”他緩緩開口詢問。
也沒見他有特別的動作,但她卻直覺地緊張起來,仿佛眼前是隻蓄勢待發的豹子,隨時會撲過來將她撕成碎片。
“你要我主動解除婚約?”
“我……”她緊張地抿抿幹燥的唇。怎麼回事?她不過是要求他主動解除婚事而已,他有必要這麼嚇人嗎?
“其……其實也不一定得取消婚約,我知道這樁婚事關係到兩個家族在事業上的合作關係,不是說解除就能解除的;不過,我也隻是要你解除和我的婚約,反正隻要新娘是伊膝家的人,就不會影響到兩家的合作關係。你還是可以在伊藤家其他未婚的小姐中另做更好的選擇,比如豔麗的蓮娜,或者溫柔的美紗子……”
“夠了!”任少懷冷喝一聲,中斷她的滔滔不絕,“我沒耐性聽這些,我隻要知道,既然我可以在伊藤家所有小姐中任選其一,為什麼不能選你?”
倏地,他像觸電似的挺直背脊,一幕親昵的景象在腦中一閃而逝,妒火轟然而起,黑亮的眼眸像要噴火似的。
“兩天前,我在樓下大廳看見你和一個衣著花俏的男人親匿地走進來,他是誰?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該死的,雖然兩人尚未結婚,但既然婚約已經成立,她就該和所有男人斷得一幹二淨,聯想想都不行,更何況是摟摟抱抱。
想到那個男人可能就是她拒婚的原因,一股怪異莫名的情緒立刻在胸口泛濫成災,令他難受得想殺人。
“他是你的男人?你喜歡他是不是?說!”
“我……”她想要否認,卻被他的咄咄逼人激怒,忍不住氣道:“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幹嘛向你報告?”
“住口!”任少懷猛地起身撲向她,將反應不及的伊藤優兒壓入沙發中,鐵掌如閃電般鎖住她細致的咽喉,似乎恨不得捏斷它,陰鬱的風暴在深沉的眼底狂卷。“伊藤優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沒有,我沒有和別的人勾搭。”她急叫道,全身驚顫起來。“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山本大哥,他是龍哥的死黨,就像是我的另一個哥哥一樣,那天我們不過是一起吃個飯而已。”
再大的不滿也在他狂暴眼神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馴的野貓登時成了飽受驚嚇的乖巧貓兒,怕痛又懂得愛惜小命的她,再也不敢隨意挑釁。
伊藤優兒是在溫室嗬護長大的嬌花,自出生就獲得母親兄長全力的疼愛,即使做錯事,他們責備氣惱的表情裏還是滿含寵溺;活了二十多年,從來也沒見過這般恐怖的怒火。
見他表情有些微放鬆,她偷偷鬆口氣,小心翼翼地扳著他鐵條似的五指,見他沒有反對,膽子又大了些,輕輕推了下健碩的胸膛,可憐兮兮道:“起來嘛,你很重的,這樣壓著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雙眼凝視她無辜的神情,猶豫了下,他緩綬坐起,順手也將她拉起來。
大難不死的伊藤優兒急忙站起來,拂了拂洋裝上的皺紋,再吸一口甜美的空氣,總算有力氣抱怨。
“什麼勾勾搭搭,告訴你,我可是巴黎時尚界的未來之星,要看要學要吸收的知識這麼多,哪有時間浪費啊,你講話好難聽……”
倏地,伊藤優兒和山本司旁若無人親匿笑鬧的景象再度浮現在任少懷腦際。
“我不信!”鐵掌冷不防地再度扣上她的頸項,黑眸再度閃動凶狠的光芒,“大庭廣眾之下也這麼旁若無人的摟摟抱抱,說你們隻有單純的兄妹情誼,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