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3)

又是第一次,他會幫女人蓋被子,還連根頭發都沒碰到。

禁欲太久了嗎?麵對一個發育不良的帶傷少女,他居然有股衝動。

他回到長楊上,以臂當枕。

冷陽不回來,他短期內也回不去北方牧場,過些日子派人將席香霓與嶽天慈接來吧!

冷霄說要拜訪一位朋友,便出遠門去了。

不懷好意的人定要說「新婦不受寵哪!」,然而,風雪柳卻過了自爹娘死後最舒服快意的一個月。

牛媽雖尊稱她一聲「夫人」,卻拿她當女兒一樣疼愛,幫助她與冷家堡上上下下全混熟了。

有「家」的感覺真好!這是風雪柳目前的心情寫照。身上的傷差不多已痊愈,因長期勞累而虛弱的體質也有了改善,全賴牛媽努力為她加餐飯。

「今天也要喝補品嗎?」雪柳早也補晚也補,吃得有些犯噁了,淺淺蹙起眉。

饑餓了那麼多年,突然打個飽嗝,她會不會有些不知好歹?

「夫人,這是堡主臨走之前交代的,用最昂貴的藥材給妳調養身子,妳不喝不是浪費了?」牛媽一則動之以情,二則也曉得她不忍浪費。

雪柳果然乖乖喝完,難得好奇的問起冷霄,「是他交代我喝的嗎?我以為是牛媽疼我呢!」

「我疼妳在心,可沒多少老本撒在妳身上。」牛媽乘機告訴她,「除了堡主和展榮,這堡內就妳有權向帳房動支大筆銀兩。 堡主早交代了,隻要妳想買想要的,帳房須無限度供應,反正妳花不垮冷家堡。可惜妳身體還沒全好,否則我就陪妳出去逛逛走走,看妳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雪柳有些訝然,實在是她直到今天仍沒有貴為堡主夫人的真實感。

「這些全是堡主臨出門前交代的嗎?」

「當然。老實說,我也很驚訝他一成親就懂得體貼妳,所以上上下下沒人敢不拿妳當正經主子看待。」牛媽欣慰地一笑。

雪柳垂眼看著身上穿的新衫裙,好軟好舒服的絲綢,各色各樣的擺滿了衣櫃,梳妝枱上也有多得照花人眼的珠釵首飾,比風梅姿所擁有的更多更珍貴,想來也是冷霄吩咐下來大手筆添購的。

「沒想到堡主會為了我費心。」她受之有愧。

「妳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把妳妝扮得越嬌貴他越有麵子。」牛媽還是暫時不告訴她他另有姬妾一事,隻點化道:「夫人,『堡主』是我們叫的,公開場合妳也可以這麼稱呼,但私底下應該要叫他『夫君』或『相公』。」

「那多羞人!」雪柳不依。她尚未有身為人婦的真實感,更別提依戀的呼喚。

「叫習慣就好。」牛媽又與她聊了一會,便回房去睡了。

夜色深沉,雪柳雙手托腮,回想這一個月戲劇性的人生變化,烏黑的眸子盈盈發光。她對於目前的生活已升起無限的依戀,對堡內賞心悅目的美景也非常的欣賞。

心地善良純真的她,對醜惡的事物向來難以忍受,而這幾年來她卻被逼迫著不得不去麵對,現在她終於逃脫了大娘的魔掌及遍布四周的陰影,重新看見了光明。

隻是,太多年的折磨使她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解放自己的心靈,時常在獨處時咬著嘴唇,一再提醒自己,「今天幸福,不代表明天也幸福,如果堡主後悔娶一個才貌兩不全的醜八怪,給我一紙休書,到時候我該怎麼辦?不,我不能回風家,大娘不會原諒我,我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幫人做衣裳或刺繡來養活自己。」

每每立於花叢之間,聆聽樹頭鳥語啾啾低鳴,品味著過去享受不到的悠閑,雪柳滿心感動之餘,又深恐這隻是一時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