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般,風梅姿跳起來。
「滾出去!滾出去!你們全部給我滾出去……」風梅姿厲聲叫罵。
冷霄還是不理她,目光鎖定石敏。
「聽說在妳們離開京城後,安君業被一位黑衣蒙麵人處以宮刑,成了太監。靖遠侯勃然大怒,視為奇恥大辱,揚言要抓到凶手,斬斷其雙手雙腳,為兒子報仇!很不巧的,前兩天深夜,也有一位黑衣蒙麵人闖入冷家堡,險些害死我的妻子,那凶手被我刺了一劍,右肩至後背應該會留下傷痕。我已派人將此事報與段必武,相信他會賣個人情給靖遠侯。從今以後,隻要黑衣蒙麵人再出現,一定會被抓到,送往京城交給靖遠侯,可領賞金哩!」
這次,換石敏臉色慘白,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動。
「告辭了!」
冷霄攜了妻子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人。
冷陽看看這個,瞧瞧那位,歎了口氣,也走了。
回家的路上,冷陽欽服道:「大哥,真的是風夫人。」
冷霄牽動俊眉,算是回答。
「她應該不敢了吧!」
「她敢再出現一次,就等著見閻王!」
冷陽搖頭歎氣。但願那對母女長長眼珠子,別再來惹大嫂了。
次日,展榮奉命接回老馮媽。
雨水沿著屋瓦滴落,形成一匹晶透的水簾,將夏日的暑氣阻隔在外。
雪柳凝視著被雨水打落的花瓣,聯想到今日將離去的嶽天慈,她也曾少女懷春,幻想與丈夫白首偕老,生一窩胖娃娃,而今事過境遷,那些夢想也跟著塵飛影遠,雪柳突然覺得心情沉重。
嶽天慈一定在哀哀哭泣吧?
「牛媽,這樣做真的好嗎?」她眉間聚攏一股淡淡的哀愁。
「夫人,女人出嫁從夫,堡主怎麼決定妳就怎麼依吧!」牛媽就怕她一時心軟,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一整天都跟著她。
「二小姐,妳在風家也該看了不少。男人三妻四妾,痛苦的不是妻就是妾,甚至雙方都痛苦,那種心裏的苦常常連累下一代也跟著遭殃,何苦呢?」老馮媽隻希望小雪柳不要再受苦了。「難得堡主自己主張不納妾,那麼不放嶽姨娘自由,教她守一輩子活寡,不是更殘忍?」
「沒錯,就是這話。」牛媽早把雪柳當女兒疼了,堡主獨寵嬌妻正合她意。「夫人,妳寬寬心,嶽姨娘的表哥愛慕她多年,一直在等她自由。」
「真有此事?」雪柳喜出望外。
「本來她爹要把她嫁給表哥,是她硬要嫁給堡主,做妾也甘願,真是傻瓜!」
「這樣啊!」心思單純的雪柳也沒有想太多。
這時,丫頭來報,「夫人,嶽姨娘來向妳辭行。」
嶽天慈隨之在後。她在看,看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敗她的小女人,清秀甜美的容貌,雙瞳翦水,弱質纖纖,柔情似水。
嶽天慈沉默了,這的確是教冷霄鍾情的類型,她與席香霓都裝得不夠像,而風雪柳是天生的。
「嶽姊姊。」雪柳怯怯地笑著點點頭,好象做錯事的人是她。
「夫人好,這是天慈最後一次來向妳請安了。」嶽天慈不客氣的打量個兒嬌小幹她,嘴角浮現一絲若有似無的陰陰微笑。
牛媽與老馮媽互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難怪堡主要送走小妾,即使雪柳是明媒正娶的大老婆,也會被小妾欺負而不自知哩!
「這天氣,仿佛在哀悼我的不幸。」嶽天慈瞇著眼瞅著雪柳,存心要她內疚。「我一沒偷人,二沒犯錯,堡主卻無緣無故要休了我,教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