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想要大嫂的命呢?」
「人捉到了嗎?」
「捉到了。」
「把人帶著,跟我一起到含珠院。」
冷陽爽快應諾。
嶽天慈悠悠醒轉睜開眼睛,心平氣和地等待冷霄到來,她奮不顧身救了懷孕的夫人,這下子,誰也不能趕她走了,連冷霄都不能。
這一等,從半夜等到天色大亮。
「沒天良的臭男人,居然一點也不關心我的死活!」嶽天慈恢複得很快,但她還是躺在床上,想讓冷霄心疼她虛弱的樣子。
終於,她盼了不知多久,冷霄再次走進她的房門。
「堡主!堡主!」嶽天慈決定要學會席香霓那一套,暗掐自己大腿一把,眼淚突然湧了上來。「哦!堡主,夫人沒事吧?我擔心死了!昨天,真是太驚險了……天慈死不足惜,但夫人懷有堡主的孩子,可不能出事啊!」
「老天保佑,她被妳用力推倒,孩子命大沒流掉。」那對炯炯的黑眸鎖住她的目光,他英俊的臉龐,突然令她覺得害怕。
「堡主,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抬頭惶恐地接觸他的目光。「我是為了救夫人哪!黑衣蒙麵人要殺夫人,事起突然,我情急之下才推開夫人,自己也不知道用了幾分力道,隻想代夫人受死……」
「黑衣蒙麵人有什麼理由要殺柳兒?」冷霄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
「我怎麼知——」
「他又怎麼知道柳兒會在那個時刻出現在大門前?」
「我……我……」嶽天慈在他逼人的視線下喘了好大一口氣。
「除非黑衣蒙麵人是妳找來的!」他指控道。
「不是我!」她情急之下忙辯駁道:「黑衣蒙麵人是風夫人石敏,她一直恨著夫人,所以不時留意夫人的行蹤,等待機會要害死夫人,這回也是——」腦子轟然作響,她捂著自己的嘴巴,身子微微顫唞。
「怎麼不說完?」
「堡主……」她忙下床,一臉無辜的表情。
「上回那位黑衣蒙麵人就是風夫人石敏的事,我連柳兒都沒說,妳怎麼會知道?而且,妳還知道風夫人的閨名叫石敏?」
冷霄痛心道:「我一直很納悶,怎麼會那麼巧?我才離開柳兒一晚——還是柳兒求我到妳房裏來的,黑衣蒙麵人就在那晚出現,況且冷家堡這麼大,若不熟悉地形,要摸到柳兒住的寢房,除非有內賊指點,否則找一晚也未必找得到。如此想來,那個內賊便是妳!」
「不不……」嶽天慈唇幹舌燥,語不成聲。
「妳千算萬算,卻漏算了一點,風夫人臥病在床已十多天,不可能在昨天又出現。」
「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堡主,你想拋棄我也不必如此誣賴我,我再笨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哇礙…」她掩住臉泣不成聲。
「奇怪,席香霓附身在妳身上了嗎?天慈啊天慈,如果妳連嶽天慈本身的特質都消失了,那妳隻會變得更加不可愛。」冷霄語重心長道。
「我不在乎!」擦掉眼淚,她不滿地瞇起眼睛跺足嬌叱。「堡主,我一沒偷人,二沒犯錯,你要趕我走又怕自己良心不安,所以你存心誣告我,對不對?」
「妳當真沒犯錯?」其嚴厲的表情教人不寒而栗。
嶽天慈咽咽口水,房裏有半晌凝重的寂靜。
「沒人證,沒物證,即使包青天在世也不能定我的罪。」她頭一昂,倔強道。
「如果有呢?」
「天慈甘心受罰。」她索性繃著臉強硬到底,不相信他能捉住她的把柄。
「冥頑不靈的女人,我就讓妳心服口服。」
冷霄走到門口,朗聲道:「冷陽,把人帶進來!」
「是。」
隻見冷陽押著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走進房裏,黑色麵罩已被取下,露出一張年輕方正的男性臉龐,見到嶽天慈,叫一聲,「師姊,對不起,我搞砸了。」
嶽天慈霎時麵色死灰,曉得大勢已去。
「他是妳爹的徒弟,已承認受妳所托假扮黑衣蒙麵人,從他懷裏還搜出沒用完的粉紅色粉末,不是會要人命的毒粉,隻會使人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