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多就是偶爾畫個裸妝而已,臉上多一層厚厚的東西很不習慣……”
話是這麼說,但是看看鏡子裏自己的臉,確實比平時更有立體感,漂亮多了,最最讓我欣慰的是,我的長相終於追上我的年齡了……小春你是神。
“小凜,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要快點喲……”京子推門進來,手裏還拿著一束小巧玲瓏的球形捧花,“你爸爸和克裏斯先生他們已經到了哦!”
和京子一起進來的還有尤尼,小姑娘的眼睛一直都放在花球上沒有挪過。
“哎呀,尤尼已經想嫁人了嗎?”碧洋琪笑著調侃她。
尤尼搖了一下頭,很認真地看著凜:“等一下能把花扔給我媽媽麼?”
“……”她該說什麼好?
“ME覺得作弊是很不好的行為哦。”青綠色頭發和眼睛的小男孩表情平淡地吐槽尤尼。
“化妝室男性止步!”京子指了一下門口,“弗蘭你也不能例外哦!”
“有什麼關係,ME從新娘說‘難道這個時代已經開始流行婚前「嗶——」行為了麼’就一直在這裏了。”
話音未落,一排注射器針筒已經插~進了弗蘭腦袋上的青蛙帽子,京子一手維持著投擲的姿勢,一手按住了凜準備去掏兔子腳指環的手,然後微笑:“你師父就教你用幻術偷聽女孩子的悄悄話嗎?”
“ME好痛,眼淚都出來了……”偷換概念順便告黑狀,“ME隻是不想跟師父學怎麼弄哭師弟而已。”
話音未落,京子已經提著名叫弗蘭的小男孩衝出去了,被尤尼點名預訂的花球孤零零地掉在地上,看上很是無辜。
凜慢慢彎下腰,撿起了花球:“……剛才是誰說時間差不多了?”
三月中旬的天氣,陽光雖然明媚,不過溫度似乎稍微低了一點,當凜挽起生父的手臂,握著由紅白玫瑰、滿天星和小蒼蘭構成的花球,一步一步走進大禮堂的時候,尚能感覺到透過層層白紗與雪紡觸及肌膚的帶著涼意的風。
唱詩班在管風琴的伴奏下,莊重而虔誠地唱響了天籟之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從紅地毯另一端走來的新娘與她的父親。
通過從盤起的長發垂下的頭紗,隱約可以看到來賓席上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受邀觀禮的人其實並不多——因為多了教堂也裝不下,不過比較讓凜驚訝的是,女方席的來賓並不比男方席少,除了意料中的克裏斯和安德裏之外,還有京子、小春、小花、一平和庫洛姆以及遠紗這幾個關係好的女孩……不過安德裏那副哭得好像正在參加葬禮的模樣讓凜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從禮堂門口一直延伸到祭壇前的紅地毯非常柔軟,即使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在上麵,也不會覺得太難受,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好像走在雲端上一般,漸漸接近了佇立在地毯盡頭的祭壇前,等待著自己的身穿象牙白結婚禮服的青年。
將女兒的手放到綱手中的時候,專注於和新郎眼神廝殺的碧井光司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手臂其實正在不住地顫唞。
猶豫也好遲疑也好,羞澀也好不安也好,原本遊移不定的心情,就在十指相觸的瞬間平靜下來,漲滿胸腔仿佛馬上就會溢出來的歡悅與期待,好像一隻舒展羽毛的鳥兒一般,輕盈而溫柔。
呐,已經準備好了嗎?
好像……稍微還有一點緊張呢……
原本低垂的視線抬起,眼前的褐發青年正用帶著鼓勵的眼神靜靜地注視著自己,琥珀色的眼眸清亮而溫柔,時間好像倒退了十三年。
——那個將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帶回家的少年,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該做出怎樣的回應呢?
手指很自然地收攏起來,回握住了對方。
“澤田綱吉,以聖母瑪利亞的名義,你願意娶碧井凜作你的合法妻子嗎?”
“我願意。”
“碧井凜,以聖母瑪利亞的名義,你願意嫁給澤田綱吉作你的合法丈夫嗎?”
“我願意。”
右手交握,新郎和新娘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澤田綱吉,願意碧井凜做我的合法妻子,我發誓從今天開始,不論貧窮,富有,健康還是疾病纏身,我將永遠愛她,永不背棄現在的誓言。”
“我碧井凜,願意澤田綱吉做我的合法丈夫,我發誓從今天開始,不論貧窮,富有,健康還是疾病纏身,我將永遠愛他,永不背棄現在的誓言。”
將象征婚姻締結的誓約環繞在彼此的左手無名指,交換親吻,儀式在此時完成。
“呐,你覺不覺得小凜的臉色很奇怪?”京子悄悄用手肘捅了小花一下。
“是不是腮紅顏色太深了?”小花也覺得新娘臉色不太對。
“不可能吧,小春的化妝技術可是超一流喲!不過……唔,看上去確實有點糟糕呀……”
尤尼點頭:“看上去好像被人倒吊在樹底下往嘴巴裏灌了一桶小龍蝦。”
“ME覺得這裏最有可能做這種事的人就是你了。”弗蘭淡定地無視了青蛙帽子上被注射器針筒和三叉戟戳出來的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