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乞丐在咱們這待了有五年多了，以前他每天都會拿著乞討的錢去街頭處買壺劣酒，怎麼這兩天也和那男的都一動不動的？”
“這兩個人不會都是傻子吧！奇怪的緊？”
幾乎全城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顧恒生和老乞丐的沉默對恃變為了一個熱點，成為了城中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今天，黃昏漸漸降臨，慢慢沉壓下來的讓某些人喘不過氣來。
某座皇朝的城中街道角落，一枚銅錢在破爛的碗中靜靜的躺著。銅錢在夕陽的照射下，映照出了一絲光暈，折射在了乞丐老人的眼眸處。
“我……”一直低著頭的乞丐老人，終於將頭慢慢的抬了起來，看向了顧恒生：“我隻是一個時代的殘存者，你還是離開吧！”
乞丐老人的眼瞳空洞如淵，似經曆了無數的磨礪，看破了一切。
當乞丐老人開口說話時，來往行人和觀望著的人都大吃一驚，驚呼出口：“老乞丐說話了！天哪！他五年在這角落都沒有說過話，今天居然能夠說話了！”
一瞬間，城中的許多人都露出較為震驚神色，觀望著這一幕。
“這一枚銅錢，算是報酬，請你出一次手。”在老乞丐開口的一瞬間，顧恒生便加重了自己要請他出山的信念了。
因為，在老者抬眼開口時，顧恒生能夠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危險之意彌漫到了全身上下，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危機感。
老乞丐的來曆，恐怕很不簡單，其修為深不可測。
“我知道如你這般強者，已經看破了一切，不在乎紅塵俗物了。但是，想必你也不會隨意出手，這一枚銅錢，便算是我或者天下人給予的報酬，讓你有一個出手的理由。”
顧恒生鄭重的繼續說道。
“你不屬於百國之地，何必如此？”半晌過後，老乞丐才慢慢的用嘶啞低沉的聲音開口。
“這裏有我所要守護的地方和人。”顧恒生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
“可是，這裏已經沒有我所要守護的地方和所要守護的……人了。”
乞丐老人露出了一縷滄桑空寂的氣息，合了合眼眸的平淡道。
聞聲，顧恒生沉默了。
乞丐老人不知道活了多久了，他的故人親人早已消亡，故居也是物是人非了。他殘留於世，隻是想要保留心底的一抹模糊記憶罷了。
“至少，你的心裏還有一抹記憶的殘留是這百國之地。若是待你想要重新一覽百國的風景時，卻發現百國已經不在了，屆時，你會後悔嗎？”
顧恒生凝視著乞丐老人的凹陷深邃的眼瞳，輕語道。
風，輕輕飄蕩了起來，卷起了顧恒生的白衫衣角，吹散了乞丐老人眼眸處的淩亂發絲。
乞丐老人慢慢的從角落處站了起來，彎腰將破碗中的銅板拿在了手裏，然後抬頭看了看這片天和茫茫大地。
“尊上的報酬，我接了。”乞丐老人似乎認可的顧恒生的話，留下了一抹長長的佝僂背影，一步一步的朝著街道的盡頭走去。
顧恒生慢慢露出了笑容，對著乞丐老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