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坤趟在醫院裏,雙眼無神的看著花板。
他的右手被打上了石膏,麻醉劑的藥效消失了,斷臂處的疼痛感正折磨著他的神經。
周坤本來是湘西一個縣城裏,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學生。暑假到來的時候,學校組織了一次郊遊,本來一切都很順利,誰知道在路上竟遇上了傳中車匪路霸!
一群滿臉橫肉的壯漢截住了學校的大巴,上車後不由分,對著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就是一頓亂棍。
其中一個領頭的手裏還拿著一把槍!
當時大家全嚇壞了,老師更是嚇的尿到了褲子裏。
倒黴的周坤就坐在第一排,第一個衝上車的家夥,一棒子就向他的頭打去。
要不是他反應還算快,及時用胳膊擋了一下,可能不被當場打死,也會變成白癡。
整個大巴車上的所有的財物包括手機全部被席卷一空,劫匪臨走時,還放光了車上的汽油,讓這群可憐的倒黴蛋隻能老老實實在原地呆著,無法報警,也無法自救。
當“警察叔叔”趕到的時候,行凶的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全班十五個學生受傷,而最慘的一個竟真的被打成了白癡!
“哎!真是一群悍匪呀!”周坤每每想起當時的情形,就不禁感歎自己的倒黴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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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縣城裏的一家醫院,醫療條件馬馬虎虎,他現在住的這間不大病房裏,就擠下了五名病人。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周坤看著花板,無力的歎著氣,其他的病人已然全部熟睡了。
而他卻被斷臂處的疼痛感折磨的輾轉反側,看了看外麵“羞答答”的月亮在雲層裏時隱時現,他決定還是去外麵走走,這樣分神於外物,或許能使痛觸降低。
他起身下床,穿上拖鞋,把被石膏固定住的手臂用帶子掛在脖子上。
湘西的夏濕熱的,雖然現在是夜晚,但依舊令人感覺氣悶。
周坤信步在醫院的大院裏漫無目的走著。
繞過醫院的住院部就是一個不大的停車場,穿過停車場是一片幽靜的樹林。
樹間道上簡單地鋪著鵝卵石,走在上麵還是蠻舒服的。
就在他無聊的用腳踢著地上脫落的石子的時候,卻隱隱約約聽見在樹林裏有低低的人聲傳出。
他的好奇心大起,這麼晚了誰會在樹林裏聊?也不怕被蚊子吃了?
他悄悄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移動,一種竊聽別人秘密的欲望,在心裏升騰了起來。
“師傅,這次請您出來走腳的是昊集團的董事長,‘走道’的是他妹妹,他想把妹妹運到魚骨山祖廟,所以才不得不請您出山。”
話的聲音很輕,但是周坤能聽出來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接著一個中年人問道:“那他派車直接送去不就完了,為什麼要請我來走腳。”
“這個我也曾經問過,他們回答我是因為這家人的祖先都是‘走腳’回來的,他不想壞了這個規矩。”
“哦?那就奇怪了,隻有沒錢的人家才會請人‘走腳’,還真沒聽過,有誰家立過這樣的規矩?”
“是呀!我聽得也感覺很奇怪,不過人家出價很痛快,是這個數……。”
周坤猜測年輕人可能是伸出手指,比劃著什麼數字。
“走腳?那是什麼意思?”這幾句話聽得他好奇心又膨脹了一點,不知覺的又向話的地方靠近,隻是他的腳步很輕,生怕弄出點什麼聲音來。
這樹林在外麵看是一個不大的樹林,可是走進去,卻發現裏麵竟然這麼深。
他勉勉強強繞過了幾顆大樹,這時的林子裏幾乎是一片漆黑了,甬路上本就昏暗的燈光根本射不進來。
再往前走了幾米,終於隱隱有光線投了過來。
這時周坤才勉強看清,原來在這樹林裏有一座二層樓,樣式很舊,像是三四十前的建築。
可是當他看清樓正門上的三個大字的時候,嚇得他差點跳了起來。
隻見正門上有三個水泥做成的字。
停屍樓!
“呀!我怎麼跑到這來了!”周坤心裏不禁開始發毛。
大半夜鬼使神差的跑到停屍樓來,怎麼想也不會是件好事。
可是當他看見樓正門台階上站著的兩個人時,目光不禁又被吸引了過去。
台階上站著一個正在吸煙的年輕人,穿著牛仔褲恤衫,不過此人長相卻非常奇特,兩隻眼睛不大溜溜亂轉,臉有點長,多少有點青春痘。
不過此人身材高大,看上去很是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