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段(1 / 3)

,可把脈把出的一把亂脈讓她心驚了很久,石辰珩確實神智不清了,而這也不是她腦袋上的傷一方麵造成的,更多的可能源自腦子裏麵,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石辰珩的情況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葉顧善找她說話,敲邊鼓的問她這是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可這一問不打緊,石辰珩聽了這話就狂躁得像是要吃人,還亂抓亂咬自個,那是真沒心智了的對自個下狠手,見血是必然的,後來葉顧善也就不敢問了。

半月後葉顧善起程回京,想著回京把她交給石家的人,石家的人自會問遍天下名醫,那也算功德圓滿了。行路到西京之時,葉顧善感覺石辰珩已經好了許多,她配的壓治躁性的藥還是有效。身上的傷口很多都潰爛,好起來倒沒那麼容易。特別是那隻腳,想要好好走路,那日子還長。那晚她本欲睡了,卻聽得門口拄著拐杖一頓一頓的聲音傳來,打開門,石辰珩茫然又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她知道這是對很矛盾的詞,可用來形容此刻的石辰珩恰好。她聽到她說

[我想來了。]

葉顧善那晚沒睡,前半夜聽石辰珩說她這一路來的遭遇,後半夜看著趴在她麵熟睡的人動不動就掉眼淚。置身於一場慘烈的戰爭中,那些血腥,恐怖,甚至肮髒都不再是耳聞,而是時時在經曆著,那種禸體和精神的雙重痛苦能把人折磨得想死她能想到。

石辰珩用一種呆迷的神情說著這些,像是在夢囈一樣。她逃出永樂城時就已經控製不住那種癲狂了,那些瘋狂的記憶和致命的腦外傷最終折磨得她神智崩塌。和她一起逃亡的那些人把帶著她一路逃到吐蕃的阿柴邊境,那時她已經完全癲狂,那些人就此丟下她遠走,後來她就一路癡傻瘋癲的由阿柴到西寧,進入大宋境內後居然一路向東京而走。這是一種深藏在內心的理智還是巧合葉顧善不得而知,但她寧願相信前者。就如此時的石辰珩,她雖然目光看似不清不楚,可越過那層薄霧似是又能看到她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心思。說到最後石辰珩顯然又承受不住,摸著後腦勺手抖起來,眸子裏瞬間充了血絲

[我為何還活著!]

葉顧善屏息斂氣的坐在那裏不亂動,輕聲回了一句

[你是為了她。]

[她!哪個!是哪個!為何還不讓我解脫!]

葉顧善剛想說什麼,石辰珩卻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的頭好痛好痛!我想不再活了,你幫我,幫我...]

葉顧善知道她此時禸體上受的折磨已經超過了一切,她承受不住了。她相信石辰珩是為見角徵羽而活下來,相信她是想再見角徵羽而往東京走。既如此,她要幫她活著。

葉顧善走過去在石辰珩身邊坐下,坐下後才看她雙腮浮著一層淺粉色的紅嫩對著遠方呆笑,一時也被她這似少女懷春般的笑給逗得笑起來。過了會又看向她:什麼都不記得的感覺可好?石辰珩。在這落日之下仔細看去,會看到她的發絲裏夾雜著一些銀色,發絲在白,似是在訴說遲暮,這不是個好現象。封人筋脈必損人元氣,更何況她的情況複雜得多,異狀已顯,明天會怎樣,她也說不好。撿起她放在一邊的閻羅殿小鬼麵譜,遮在臉上對她做了個鬼臉

[在想什麼這入神?聽說你今兒跑去河堤邊踏秋了,好玩麼?]

[嗯,好玩。不過..]

[不過什麼?]

[有個小孩衝我叫爹爹..他的娘親..好美..]

石辰珩說完這話低頭笑得有點羞怯,好似她真是人家爹爹一般。葉顧善神色斂了斂,想了好一會低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