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冷哼,知道這兩個人一定是向著周若彤的,識相得默不作聲。
但是心中的這口氣卻是難以下咽的。“華陽參見順王妃。”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的情況,是有三個人與自己對抗,而且其中一個人還是順王妃,如此說來,自己還是先省些力氣,等剩周若彤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來找她算賬。
順王妃一聽對方名號,才知道這女子是昭雲貴妃在世之時所寵愛的郡主,一時間語塞。
華陽郡主的名氣可是婦孺皆知的了,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這小丫頭倚仗著昭雲貴妃的寵愛而飛揚跋扈,沒想到她竟然和若彤結下了梁子。
順王妃暼了一眼鎮國公少夫人,想必她還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的身份吧。
“不是本王妃教訓你,就憑郡主這副模樣,怎麼進大雅之堂。”順王妃不禁有些頭疼。
“姨母,您言重了。”周若彤含著笑容,“華陽可是皇後娘娘賜給晉王的側妃,怎麼不能登大雅之堂呢?如此說來,那母後的眼光豈不是太差了?”
周若彤特意將“母後”兩個字咬得很重,目的在於提醒華陽郡主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她也不想借著皇後的高枝攀爬,可是誰叫皇後弄來的郡主是個祖宗呢!
鎮國公少夫人一聽這是未來的晉王側妃,心中立馬不平靜了。
若彤才嫁過來幾天就要納側妃了,如此說來,這也太不給秦家麵子了!
順王妃暼了一眼華陽郡主,眼中也出現了一絲厭惡的神色。
要是這丫頭嫁進王府,這王府還不得翻天嗎,而且以後若彤的日子想必也不會好過啊。
而杵在一邊的華陽聽到周若彤在議論自己的是非,立馬一記眼神殺過去。周若彤隻是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畢竟皇後隻是在“自家人”麵前下了懿旨,鎮國公夫人和順王妃不知情也是正常的,既然她們不知道,那麼今天就讓她們好好知道知道吧。
“雖是皇後賜婚,但現在人也沒嫁到王府呢,還不算是側妃吧。”鎮國公夫人第一個看不過去,“而且就算是側妃,那也得向正妃低頭,可這位確實如此不敬,難道是要亂了家法?”
華陽被氣得火冒三丈,這女人到底是誰啊,憑什麼這麼數落她。
“姨母。”周若彤輕聲,“姨母,若彤沒事,這些首飾隻不過是皇後娘娘賞賜給我的罷了,反正母後對若彤疼愛有加,以後再去皇宮裏向她討要就好了,順便告知一下這些首飾破碎的緣由。”
華陽一聽這些首飾竟然都是皇後賞賜的,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順王妃笑著安慰了周若彤幾句,再將自己的貼身手鐲戴在了周若彤的手上才和鎮國公少夫人離開。
周若彤知道,順王妃是在變相地告訴華陽,自己在娘家也是有後台的人。
待二人走後,華陽掃了周若彤一眼,再沒有之前的氣勢,“這次就先饒了你。”
說到口不饒人,這個華陽郡主,可真是當之無愧。
“沒想到若彤這孩子這麼命苦,在鎮國公府被人欺負也就罷了,就連在夫家也……”鎮國公夫人欲言又止。
順王妃歎了口氣,“這哪裏是受了夫家的氣,這分明是皇後娘娘故意為難若彤的。”
“不如先把這事告知母親吧,唉……若彤這孩子,我是實在心疼的,今天若不是咱們來探望她,還真不知道堂堂晉王府還會發生這檔子事。”
周若彤看著華陽離去的背影,不覺心裏舒服得很,看來不用她自己出手,那郡主倒識相地自己走了,看來她也並不是那麼無可救藥。
“王妃,奴婢把這裏收拾一下吧。”白芷看著滿地的碎片,心疼不已。
“我和你一起吧。”周若彤歎了口氣,心裏也有許多的不舍。
這裏好多首飾都是皇後賞賜,因為是禦賜的,所以她都不舍得戴。
沒想到如今自己沒戴上,反而是被人摔得稀碎。
周若彤蹲下身,和白芷一起撿地上的碎片。
算了,碎都碎了,還有什麼可心疼的。興許這些東西是與自己無緣吧。
“王妃,剛才多虧了您將皇後給華陽郡主賜婚的事情告訴了王妃還有夫人她們,白芷相信她們一定會給王妃討個公道的。”
“怎麼討公道?”周若彤勉強扯出一個難看得微笑,“這懿旨是皇後下的,皇後的命令,誰敢違抗?”縱使娘家人很疼自己,但也得有個底線的。
“王妃,反正我就感覺這次您會受到娘家人的庇護,說不定王妃會將這件事告訴您的祖母呢。”
“是嗎?真不知道祖母知道這種事情以後會是什麼反應。”
然而,輔國公老夫人的反應是,連茶杯都拿不穩了。
“母親,您消消氣。”
眼下隻有順王妃一個人,鎮國公夫人已經回府了,順王妃畢竟是王妃,來回的出入也算是自由些,而且輔國公府是她的娘家,她盡孝道看望母親,也不會落得誰的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