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塵一收,秦鈺轉身就往外走。
周若彤喚道:“二舅忒著急了些,何不用些素齋在行事?”
“無量天尊!”秦鈺一揮拂塵,喧了聲道號說道:“貧道還趕著回去照顧母親用膳呢。”
周若彤無語,這方外之人,倒是個孝子。
輔國公府內,老夫人望著急急的吃飯的秦鈺,顯得有些不解道:“你吃的如此著急,可是還要出門。”
秦鈺捧著飯碗,嘴裏咀嚼著食物道:“可不是,歇會得去殺了皇後秦嫣那妖人。”
老太太聞言,一驚,老手一拍桌子怒道:“逆子,你想造反不成。”
秦鈺放下飯碗,對老夫人賠笑道:“母親你莫要動怒,且聽我細細道來。”
老皇帝對全京城封鎖了消息。
三日前的夜晚,晉王府那驚心動魄的一場刺殺,直到如今,除了當事人幾個,其餘人依舊不知。
輔國公老夫人聽完後,又是一拍桌子,吼道:“這還得了,你快些吃,等會要了那賤,人狗命!”
秦鈺頓覺無語,老秦家的女人是不是都這麼剛強。
晉王府外,恒王朝著先到等在門口的太子露出了意味深長的一笑,先前父皇在鳳儀宮掌的嘴,可不止是打在皇後的臉上,還有整個太,子黨的臉上。
太子朝恒王點了點頭,說道:“皇弟也來探望晉王妃不成?”
恒王露出了笑容:“正如皇兄所見。”
太子轉而朝晉王府內望去,說:“也不知晉王妃究竟出了何事?”
恒王心裏冷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別人不知,你太子還能不知?恒王雖顯得有些憨愚,但久居朝堂,如何不會裝,他佯作不知的說:“這個,本王也是不知。話說回來,太子殿下等候多久了?”
太子聞言,老臉一紅,說道:“等等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恒王見狀,暗叫服氣,晉王妃就是不一樣,敢讓太子殿下吃閉門羹。
這時候,家仆自門縫中窺見了二人,立刻轉身回去。
“王妃,恒王殿下也來了。”
聽完稟報後的周若彤,露出了冷笑:“真是頗有意思,見著本王妃沒死,這一個個都著急的來獻殷勤了。”
“王妃,可讓二位殿下進來?”家仆問道。
“急什麼?讓他們候著。”
周若彤撐著虛弱的身子,自床上爬起,說道:“去春華的房間內瞧瞧。”
病榻上的春華臉色蒼白,嘴唇幹裂,顯得憔悴無比。
聯想到那夜驚恐的情形,周若彤頓覺鼻子一酸,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不管是古代還是未來,皆遍地都是。也正因為如此,這稀缺的一點情誼才顯得彌足珍貴,更何況是舍命相護。
見到王妃竟然落下淚來,春華強迫自己抬起頭,說道:“王妃落淚,真是折煞奴婢,萬萬使不得。”
周若彤揩去淚水,說道:“怎的還奴婢的來了,你我之間,早就無主仆之分,自當姐妹處之。”
這具身體倘若不是這個婢女早就在柳姨娘的欺壓下死了無數次了。
“有王妃這一句話,春華就是死也值了。”春華說著,又躺倒在床上。
這時候,門口的恒王和太子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晉王府的朱紅大門猛地開了,家仆恭敬的說道:“二位殿下,王妃有請。”
入夜,晉王府擺上了大宴,做客的是當朝太子和恒王殿下。
深宮內院中,今日的肅殺氣息顯得更為濃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