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眾兵士齊聲吼道。
胡日和點了點頭,說道:“但那些先行一步的兄弟們,至死都沒能在回故土!”
胡日和的一句話,眾人都不說話了。
副將聽明白了胡日和的意思,將手中的酒碗猛地摔碎,吼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打下大梁,讓此地成為我等國土!”
“讓此地成為我等國土!”眾將士齊聲附和道。
胡日和抽出佩劍,道:“好兒郎們,蠻國沒有白白栽培你們!”
張甫之望著一波,波的凶猛攻勢,對身邊的徒弟胡世海說道:“世海,還有多少兵士?”
胡世海跪在地上說道:“老師,六萬將士,餘下的不足兩萬。”
張甫之點了點頭,他想起了昨晚收到的晉王蕭成渝的密信。再
等五日,蕭成渝將親率二十萬大軍前來。麵對二十餘萬的敵人,張甫之隻有兩萬人,要撐過五天。
不管守不守得住,他都得守住,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世海啊,把老夫的棺材抬上來。”
張甫之扶著自己的棺埠,沙場的狂風吹亂了他臉上的胡須。
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吼道:“兄弟們,再守五天。”
“我等誓死守衛大梁國土。”
張甫之扶著棺材道:“若是守不住,老夫不怨爾等。但老夫誓死與天涼郡同在!”
“我等誓死與天涼郡同在。”
戰場的廝殺愈發的激烈起來。連張甫之這樣的筆墨書生都身披戰甲,親自上陣。
在他眼裏,筆墨間揮斥方遒和一劍撩起寒光殺敵於戰場並無不同。
太平盛世,需要他的筆墨粉飾天下;亂世烽火,需要他的利劍保家衛國。
蠻王已經快瘋了。
他節節敗退,可饒是如此,對麵的主帥輔國公秦朗就如一條瘋狗一般對他咬死了不放。
再這麼打下去,他可能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敵人俘獲的蠻王。
此戰,和天涼郡的張甫之一樣,他們都輸不起。
輔國公秦朗望著遙遙的戰場,望著浴血廝殺的將士們,終於一撫長須仰天笑道:“逝去的兒郎們,你們可見到了,今日,本帥就用蠻子的血祭奠的大梁英魂。”
蕭保君自後方騎著馬來到了秦朗身旁,他說道:“輔國公,蠻王大勢已去。如此在對他窮追猛打,實非良策。當務之急,乃是援救天涼。解我大梁危局。”
“黃口豎子!空會紙上談兵!”
秦朗嗬斥道。自打大小孤山一役後,秦朗對順王家的兩士子也不再有什麼好臉色。
脾氣暴躁的蕭保梁被激怒了,怒斥道:“秦朗匹夫,安敢辱我。我蕭姓乃是皇室貴族,你不過一外姓公爵,竟敢以下犯上。”
“此乃軍中,我乃主帥,再敢以下犯上,軍法處置!”
秦朗冷冷的一眼如同利刃般射在蕭保梁的身上。
蕭保梁知道,這個老家夥不是開玩笑。
蠻王節節敗退,已經退到了塞北邊疆。
再退,蠻王就要退回塞外了。
蠻王是真的急了。國內最後的可用之兵都在自己手上,若是退回國土,秦朗一樣可以有樣學樣的打到塞外去。到時候,國難可就不止大梁一家了。
現在,蠻王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胡日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