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清的手微微的一用力,王衝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留手!”常遇春急忙喝道。
田文清的手微微的鬆了下,王衝吸了兩口氣,因為田文清的手始終扣著王衝的脖子,喉口裏發出了嗬了嗬了的聲響。王衝叫道:“常叔,救我啊。”
田文清望向常遇春,說道:“你是高手。”他又望了一眼王衝,“但他在我手裏。”
常遇春的臉色寒冷的像是能把熱水瞬間凍成冰塊。
“死便死了,大不了再生一個。”一道冰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來者不是他人,正是王興。
“爹!”王衝哀嚎了一聲,眼裏噙著淚花,他知道,他爹不是說說的,而是真能作出這樣的事。
“怪隻怪你命不好。”王興冷冷的對兒子說,然後轉身望向常遇春,“先生,還不動手?”
“教主,這可是世子?”常遇春喊道。
王興不為所動。田文清冷眼揣摩著場間局勢,然後說道:“隻要王教主答應條件,田某立刻放人。”
“十億兩!”王興大笑了兩聲,說道:“我兒的命,沒這麼珍貴。”
“教主的命,可值了這個價。”
王衝被田文清一把猛推,瞬間甩飛了出去,撲向了常遇春。常遇春急步向前,接住了王衝。電光火石之間,田文清借此嫌隙,一個箭步衝向了王興。
王興也是經曆過廝殺之人,武藝自然了得。但刹那間,他心中自知自己絕非田文清這樣等級的高手,瞬間做出了決斷。
王興的腳後跟猛地發力,身體朝後仰躺而去,借著身後的桌麵一個翻滾,然後順手將桌子猛推向襲來的田文清。
桌子應聲而斷,田文清不知何時已經抽出了劍,不管是常遇春還是王興都沒有看清,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電光火石雖然隻有一瞬間,但這一瞬間,已經足夠常遇春反應過來了。
“好膽。”寒光一閃,田文清身子一轉,躲過致命一劍,但衣角還是被斬斷。王興揪準時間,一個翻滾,自柱子的帷帳裏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顯然是早有準備。
刀光一閃,寒意凜凜。劍蛇吐信,殺意涼涼。二人聯袂而至,田文清並不打算與之正麵交鋒,直接翻身破開窗子逃了出去。
王興和常遇春緊跟而至,驚嚇過度的王衝跌倒在地,慘白的臉上滴下冷汗,他長舒了一口氣,“好歹保住了一條小命。”
剛說完此話,低頭的王衝看到了一雙草鞋,他抬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正抽著煙,漢子露出了一口黃牙,“世子,我們又見麵了。”
常遇春和王興一道衝向了外麵,門外早已堆積了許多正教高手,他們一齊將手指指向了屋頂,常遇春和王興抬頭望去,隻見田文清不知何時已經躍到了屋頂上,他的身邊,還橫七豎八的倒著一堆屍體。
常遇春想衝向前去,卻被王興一把拽住,常遇春頓了下,猛然間臉色驟變,“不好,中計了!”
接著,他與王興反身衝入房中,裏麵哪裏還有王衝的蹤跡。等他二人再次反身衝向門外,屋頂上已經多出了兩人。
一個是彭忠,還有一個是昏迷的王衝。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王教主,我們後會有期。”彭忠一拱手,就扛著王衝與田文清一道消失在了屋脊盡頭那黑暗之中。
王興想要衝向前去,這回卻被常遇春拉住了,常遇春搖了搖頭,說道:“真若火拚起來,我們這裏的所有人,和他二人相鬥,隻怕是魚死網破。”
“兩人罷了。”王興明顯不信。
常遇春歎了一口氣,“先皇言,暗衛出手,萬無一失。”
王興冷靜了下來,一揮手,讓身後的眾多高手全部散去。他對常遇春說:“這口氣,老子咽不下。”
常遇春躬身道:“此事,是屬下失策,中了賊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還請教主責罰。”
王興平靜的望著他,臉上的刀疤紅了。許久後,刀疤又恢複了常色,他說道:“此事,不怨先生。”
王興說罷,就離去了。
常遇春起身,望著王興的背影,久久不發一言。
秦淮河畔,冰涼的河水不斷的擊打著兩邊的石岸。潮濕的水腥氣被夜風送來,並不好聞。彭忠大口大口的吸著煙杆裏那辣辣的煙,田文清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他倆的身邊,躺著昏迷的王衝。
“你有心事?”田文清問。
彭忠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煙鍋內紅的刺目。
“見了舊人,心情不是很好。”彭忠吐了一口煙,悠悠的說。
“怕了?”
“嗯。”彭忠點了點頭,然後望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王衝,說道:“不如我們跑路吧,這小子的命,一千兩黃金,我想王興願意出的。足以保我們一生無憂。”
田文清搖了搖頭,“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