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相王在火堆上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的時候,楚香玉一揮手,在她麵前蹲下。
數尺高的火舌讓周圍的空氣變成了熱浪,好似一張透明的紙起了皺紋。
相王動了動幹裂的嘴唇,他費力的說出了一個字,“水......”
楚香玉眯眯眼,笑了笑,說道:“你說水?”
架子上的相王可勁兒的點頭,楚香玉打了個響指,說道:“滿足咱家王爺的心願,抬走。”
黑甲和吳起立刻一人一手扛著一頭跟著楚香玉離去,北房正廳,“凹”字形建築的拐角處,是一個很大的池塘。
夏日時,池塘裏布滿了清荷粉花,十分的美麗,如今隆冬,水麵上光禿禿的,隻有一層不薄不厚的冰。
楚香玉伸直了手,猛地一揮,一個龐然大物被甩了下去,緊跟著就是冰層破裂的聲音。
相王第一秒的感覺是很爽,如魚得水,但這種很爽的感覺不知道有沒有超過三秒,然後就爆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嚎。
小巷子裏,有毗鄰的住戶站在四合院裏抬頭仰望,心裏納悶兒,隔壁一向安靜,今天怎麼在殺豬?
一個時辰後,相王裹著毯子坐在地上,上下嘴唇哆嗦著無法閉合。
楚香玉依舊老神自在,氣定神閑的端著一盞茶坐在了他的麵前。楚香玉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臉,嗔怒道:“你就跟個孩子似的,不記打,怎麼教都不乖。”
相王感受到了楚香玉那陰險的目光後,瞬間想起了剛剛置身水底的恐怖,渾身哆嗦的更厲害了。
楚香玉笑著打了個響指,說道:“先前便對你說過了,男人嘛,出門沾花惹草,也無可厚非,但你好歹是我的男人,自然要給我爭氣一些。你要是實在不爭氣,我也沒辦法,但你好歹長點腦子,出門嫖娼也不要被我知道,這不是你找罪受,也給我找罪受嘛。”
“不...不...不敢了...”
楚香玉歎了一口氣,“狗改不了吃屎,咱倆好歹是夫妻,也別你騙我我騙你做些互相欺騙和自欺欺人的事情了,沒意思。今天好好調,教你,也讓你知道知道水深火熱的感覺。都說我大梁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日後你要真有本事當了皇帝,這種感覺別忘了。”
相王立刻哆嗦著點頭。
楚香玉搖了搖頭,無奈的轉身離去。
遠處,吳起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塊的?”
黑甲望著遠方,歎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
王興安坐在書齋裏,又換上了儒衫,戴上了儒冠,如果不是臉上的刀疤過於醒目,恐怕他此刻一定有廟堂裏供奉的老夫子的三分形象。
楚香玉剛進門,王興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他笑道:“怎麼,又處理王爺了?”
楚香玉搖了搖頭,顯然不想在那個人身上浪費口舌。她在王興的對麵坐下,王興盯著她看了一會,說道:“你不戴麵紗的樣子,一時間還有點不適應。”
楚香玉笑道:“橫豎是個臭皮囊,好看不好看,還不是那樣了,可惜,我沒有周若彤那樣好看的容貌,也沒有她那樣的夫君,我都覺得我自己夠醜了,偏偏攤上個夫君更醜,醜的慘不忍睹,一想到要和這樣的白癡生孩子,我就打從心尖兒裏冒寒氣。”
王興的嘴角費力的扯了扯,寬慰道:“其實吧,我覺得你挺好看的。”
楚香玉望了他一眼,“怎麼,今天你的嘴巴倒是抹了蜜似的,恁甜了些。”
王興咧了咧嘴,“你說吧,誇你你又不承認。”
楚香玉滿臉正色道:“好,我問你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請你以純粹男人的目光來看,我和周若彤誰漂亮。”
王興嘴角一扯,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但一般女孩子問這個問題,還不容男人多想,否則這個問題的答案便喪失了誠意,那是非常嚴重的後果。
王興選擇沉思五秒,這個時間剛剛好,給出的答案不至於讓女人覺得猶豫不決,也不至於讓女人覺得草率。
“我覺得你挺耐看的。”
“去死吧。”
楚香玉露出了一臉的嫌棄,然後伸出手來回的擺,像是趕蒼蠅似的,“滾滾滾,老娘看到你們這些死男人就心煩。有多遠滾多遠。”
王興正色道:“是不是江南道的事情要結束了?”
楚香玉也收起了玩笑的妝容,嚴肅道:“按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江南道的事情隻怕很快就要結束。那個死胖子昨天丟臉丟到了姥姥家,但是我覺得這事不簡單,這種損招,必定是周若彤想出來的,但宗養才也借著這個招陰了那死胖子一把,我估計那胖子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