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香火情,可是比天大。
馮保保拿定了主意後,就走出值房,喚道:“立刻召集司禮監的所有太監奴才,將太子殿下尋到,安置在重明殿中好生照顧。此外,宮裏派個人去大學士府上,此事,內閣也需要知會一聲。”
做完了這些事情,馮保保就去了勤政殿隨侍皇帝蕭成渝,最主要的是他需要在蕭成渝身邊攔住這些消息。
正當司禮監的太監滿世界尋找蕭君正和蕭湘沫姐弟倆的時候,姐弟倆此刻正在傾月殿的後院裏,趴著門柱朝裏頭探頭探腦,他倆的身邊,跟著三個手提竹籠子的小太監,太監們瞥了一眼手上的竹簍,臉色有些難看,顯得頗為忌憚裏麵的東西。
蕭君正揉了揉凍紅的小臉蛋,輕聲說道:“蕭湘沫,這是不是不太好?”
蕭湘沫插著腰說道:“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壞心眼的臭女人趕出宮。”
蕭君正有些害怕的說道:“這事情鬧大了,隻怕母妃不會輕饒了我們倆。”
蕭湘沫伸出一根手指戳著他的腦門說道:“蕭君正,你是不是傻,這個壞女人是狐狸變的,過來勾,引我們的父皇,咱們把她趕走,母妃謝咱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罰我們。再說了,母妃這樣疼你,怎麼舍得打你?”
聽著蕭湘沫說的理所當然,義正言辭,蕭君正摸了摸下巴,輕聲道:“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隻是你怎麼會說淑妃是狐狸變得?”
“因為她是壞女人。”
“壞女人和狐狸有什麼關係?”
“壞女人都是狐狸變得。”
“你怎麼知道壞女人是狐狸變得。”
“書上說的。”
“那本書,我怎麼沒看過。”
“你廢話好多。”
“.......蕭湘沫?”
“幹嘛?”
“那你是不是狐狸變的。”
“蕭君正,你想死呀!”
“.......”
周若彤坐在翠柳宮的軟墊上,總是心神不寧的,看著這些不太熟悉的宮女太監,周若彤有些不滿,就問道:“春華呢?”
一個宮女輕聲道:“春華姑娘從中午就沒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周若彤心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該不是春華出事了吧,想到這麼一層,她就起身,打算親自去春華的住所去尋她,剛走到門口,突然看到春華頭上纏著白紗布走來,周若彤心裏咯噔一聲,立刻走下了石階,沉聲道:“怎麼回事?”
春華一愣,也沒想到入門一抬頭就撞見周若彤,起先她在心理琢磨著該怎樣應付周若彤,正想著心事,突然被周若彤拉住了手,目光恍惚,扭過了頭,不敢看周若彤。
春華笑道:“娘娘,沒事,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得。”
周若彤當然不信,她和春華多少年的感情了,情同姐妹,就像周若彤看著飯菜一挑眉,春華就知道娘娘懷念那整隻的燒雞和大豬蹄子,下頓飯菜就必定會有燒雞和鹵豬蹄,讓周若彤抱起來啃。
同樣的,春華一有心事,必定不敢直視周若彤,會眼神飄向其他地方,然後小手不自覺的扯著衣角來回的扭,動。
周若彤瞥了一眼春華的衣角,果然,那空出的小手在死死的拉扯衣角,全是褶皺。
周若彤沉下了臉,怒道:“哪個狗奴才敢欺負你?”
春華一跺腳,說道:“娘娘,真是我自己摔的。”
周若彤說道:“春華,你跟了我幾年了?”
春華想了想,說道:“娘娘打小起,就是我在伺候。”
周若彤說道:“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自然也是最了解你的人。你如何能夠瞞得過我?”
春華有些著急,周若彤冷聲道:“宮裏內外,該忍的,本宮自然會忍,但是不該忍的,本宮絕對不忍,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傾月殿那邊的人為難你了?”
春華有些著急,剛好看到了門前的兩株大柳樹,眼前一亮,就指著大柳樹說道:“娘娘,瞧見那柳樹沒,上麵總有鳥在叫個不停,我聽著心煩,也怕打擾到了娘娘,就架著梯子想把鳥窩搗下來,結果沒站穩,摔了下來,磕破了頭皮。”
周若彤望向那棵柳樹,先前上頭有一隻鳥窩,她是知道的,看著春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周若彤也算是半推半就的相信了。就說道:“你怎的這樣不小心,和鳥置氣,犯不著嘛,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好啦,娘娘,奴婢知道啦。”春華嬌嗔道。
周若彤看著撒嬌的春華,搖了搖頭,歎道:“管不住你了,看來得早點把你嫁出去,讓林公子治你。”
春華臉一紅,跺腳叫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