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坐下,臉色一時間有些陰晴不定,馮保保看在眼裏,心想這二位小主子也是膽大,犯了恁大的事也敢大搖大擺的回來吃飯,全當沒事兒人似的。不愧是皇室龍種,就是和別家的孩子不一樣。
正當馮保保想東想西的時候,蕭君正像是鼓足了勇氣,小臉蛋憋得通紅,小拳頭攥的死緊,他說道:“父皇,母妃,兒臣有事和你們說.......”
馮保保一聽,暗叫不好,還是蕭湘沫反應的快,直接一腳踢翻了蕭君正的凳子,蕭君正一個不穩,摔翻在地。
周若彤和蕭成渝大驚,因為蕭湘沫是私下裏出腳,而且作案之後氣定神閑,顯然以前沒少幹這種事情,周若彤和蕭成渝一時間也沒往她身上想。
利用這個空檔,馮保保得到了反應的時間,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抱起了蕭君正,大叫道:“唉喲,我的小主子呀,您沒傷著吧.......太醫呢,快傳太醫.......”
周若彤擺了擺手,說道:“不過跌了一跤,不必興師動眾。”
蕭成渝則關切道:“君正,你沒事吧。”
蕭君正原本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打算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結果遇到了這麼一檔子事,現在又說不出來了,對上了蕭成渝和周若彤的目光後,終於再難忍受,嚎啕大哭起來,畢竟他隻是個七歲大的孩子。
周若彤和蕭成渝都愣住了,不會吧,摔了一下子就哭成這樣。
蕭湘沫用力的一拍桌子,大叫道:“不準哭!”
蕭君正果然不哭了,甚至還打了個嗝。
蕭成渝和周若彤對視了一眼,各自搖了搖頭,心中有些無奈。
這時候,門外一陣慌亂,李歡衝了進來,臨近門檻前,沒留心,摔了個大馬趴。
蕭湘沫認得李歡,知道他在傾月殿當值,立刻就提起心來,蕭君正則是被嚇得麵色蒼白。
李歡也是聰明人兒,見到蕭成渝和周若彤在,就借著摔倒之際行了跪拜大禮。
蕭成渝一擺手,說道:“何事如此慌張?”
馮保保心想不好,怕是傾月殿又出了差錯。
李歡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悄悄地看了馮保保一眼,馮保保給他使了個眼色,李歡會意,就恭聲說道:“回主子的話,司禮監那邊有個太監暴斃,需要公公回去處理一下。”
蕭成渝擺了擺手,說道:“怎麼突然死了個太監?”
李歡低著頭說道:“奴才不知。”
馮保保笑道:“讓主子煩心了,我這就去查看,若是真有大事,再回來稟報聖上和娘娘。”
蕭成渝嗯了一聲,說道:“你去吧。”
馮保保快速的走出了翠柳宮,來到了宮門前的柳樹下,不等馮保保開口,李歡著急的說道:“幹爹,大事不好啦.......”
馮保保趕到傾月殿的時候,裏麵依舊是一團混亂,凝冬靠著殿門前的柱子還在昏迷不醒,馮保保沒有留意她,快步走入了正殿,看到了桌子上躺著如同死人一般的蕭紫衣,馮保保隻覺的天旋地轉,自己險些暈倒,還好李歡眼疾手快,扶住了馮保保。
馮保保推開了李歡,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一位醫官,沉聲道:“人還有沒有的救?”
那醫官看清來人是馮保保後,嚇得直哆嗦,慌忙說道:“娘娘體質虛,再加上這兩天的風寒天氣,入了骨,身子骨越發的虛弱了,恰逢被那些毒蟲一嚇,急火攻心,一口氣上不來,情況有些危險。”
馮保保麵色蒼白,寒聲道:“咱家不管這些,這人必須救活,不然你們都得死。”
那醫官嚇得臉色一陣死灰,都快哭了。
好在一個時辰後,集結了整個太醫院之力,蕭紫衣睜開了眼,顯得極為虛弱。
傾月殿的床榻已經換了新的褥子,眾人輕輕地抬著蕭紫衣要往床上去,蕭紫衣看到那床鋪,又嚇得暈了過去。
馮保保立刻命人到周圍的殿中整理,把淑妃娘娘抬過去,然後命令太醫院上下醫官在殿中守夜,確保淑妃娘娘無礙後才可離去。
做完了這一切後,馮保保有些有些虛弱,他扶著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叫來了李歡,臉色極為難看的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歡跪在地上,先是叩首,然後說了發生的一切。
馮保保氣的躥了起來,一腳踹翻了桌子,然後咆哮道:“那三個狗奴才人呢?”
李歡第一次見幹爹如此狀態,嚇得夠嗆,顫顫巍巍的說道:“兒子.......回.......回.......回幹爹的話,那三個狗奴才在.......在宮門前候著呢。”
馮保保二話不說,拂袖而去。
此刻,禁軍已經出動,蕭保梁身披甲胄站在宮牆內,他的麵前跪著三個求饒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