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楊錯的翻譯,胡戰快要瘋了。
草原部落從惡毒的罵人話就是辱罵對方的父親,尤其是對於胡狼部落而言,家中的男性長輩擁有著極為尊崇的地位,尤其是死去的上一任家族的族長,他們的名諱是和整個部落榮耀聯係在一起的。
楊錯的翻譯,不亞於有人闖入了大梁太祖皇帝的祖廟內,指著祖宗的曆代牌位說我要操你祖宗十八代。
胡戰猛地一拍桌子,抽出了腰間的彎刀,吼道:“該死的東西,你竟然敢這麼侮辱我?”
見胡戰發怒,岐山王愣住了,他自詡自己是以理服人,但轉念又想,蠻子向來沒有開化,心想難不成是自己開出的價碼不夠多。
他立刻高叫道:“我們可以好好談。”
楊錯翻譯道:“他說你長得像女人。”
胡戰猛地越過了身前的桌案,岐山王徹底的怕了,叫道:“如果必要的話,我們可以幫助你一起攻破京城!”
楊錯趕忙叫道:“他說你可以去大梁當女人,很多大梁男人喜歡你這樣的。”
岐山王終於意識到了不妙,轉身就跑,胡戰正在氣頭上,一大步跨出,拽住了他的後衣領子,將老頭兒整個提了起來,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摔得七葷八素的岐山王高叫道:“統帥饒命,饒命,我們可以談,可以……”
他話沒有說完,鋒利的彎刀猛地落下,一道鮮血飆出,灑在了胡戰的臉上,胡戰提著岐山王的頭顱,對著兩隻胡狼吹了一聲口哨,胡狼衝出,對著岐山王無頭的屍體亂肯。
胡戰伸出舌頭,舔了嘴角的血,啐了一口,操著蠻語罵道:“大梁男人連血都是臭的,真該死。”
十一路王爺,第二位王爺成功歸天。
楊錯望著地上的被胡狼啃食的屍體,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哀歎,你可別怨我。
剩下的八位王爺待在中軍帳中等待了許久,遲遲不見人歸來,中山王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不會出事了吧?”
汾陽王說道:“我們開出的條件很豐厚,再說了,蕭成渝藏著那麼多人,再加上石敢當的十萬人,和我們的三十五萬大軍,這可就是六十萬人馬,他要是真的往死裏逼我們,除非他瘋了。”
沐陽王也說道:“王爺說的不錯,估計他們此刻正在把酒言歡呢。”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胡戰讓人把岐山王的頭顱捆在了部落王旗上,然後帶著大軍浩浩蕩蕩的朝王爺們挺近。
八位王爺一字排開,看著對方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中山王有些害怕的說道:“對方怎麼不像是來議和的啊?”
汾陽王一扯韁繩,戰馬朝前走了兩步,對著對麵喊道:“各位英雄,請問你們這是何意?”
胡戰一揮手,立刻有蠻軍舉著大旗而出,各位王爺放眼一看,嚇得一個哆嗦戰旗上捆著的,不正是岐山王的人頭嗎?
胡戰對身旁的楊錯說道:“告訴他們,讓他們速速投降,我可以饒他們不死,隻要他們願意歸順我們,等到打下來了大梁,我可以繼續讓他們當王爺。”
楊錯點了點頭,縱馬向前,對一字排開的八位王爺說道:“我家統帥說了,你們大梁的男人連女人都不如,你們昨天派來的王爺已經死了,屍體也喂狼了。”
汾陽王氣的渾身顫抖,敢出來打仗的,被北蠻子侮辱到了這個地步,誰人沒有些火氣。
其他王爺更是心裏發涼,蠻子果然毫無開化,兩軍交戰,尚且不殺來使,他們不止殺了議和的王爺,還將他的屍體喂狼,實在駭人聽聞。
楊錯指了指王爺,又指了指掛在戰旗上的頭顱,說道:“我們要殺光你們,我們不接受議和,誰敢議和,下場如他一般!”
汾陽王對著身後吼道:“北蠻子都瘋了,現在唯有死戰,還有一條活路,我等和他拚了。”
其他王爺也喊道:“拚了。”
胡戰問楊錯,他們在嘰嘰哇哇說些什麼,楊錯歎氣道:“他們說你殺了他們的王爺,他們要把你父親的墳墓挖開,拉出來鞭屍,祭奠他們的王爺。”
胡戰聽罷,怪叫一聲,帶著大軍衝了過去。
王爺們也都不怕了,知道議和就是死路,服軟就要喂狼,拚一把還有活路,果然和北蠻子沒道理可講,隻要幹了。
這一戰,雙方都下了必殺之心,戰事異常猛烈。
隨著時間的緩緩推移,戰場的另一邊,殷亮覺得不太對勁,他和牤牛部落的首領牛勇坐在中軍帳中,鷹勾鼻子正對著桌案上的地圖,想了很久,眉頭一皺,“不應該啊,我在大梁待過幾年,他們的王爺都是軟骨頭,現在我們的兵力優勝於他們,他們現在怎麼像是不怕死的,一個個不要命的來打?”
牛勇說道:“我已經跑出了特使,先等他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