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收錢從不手軟的藺言會特別優惠她一個?
多年來在藺言那兒接受不平等待遇的眾人,不禁深深覺得蘭言根本就是偏心。
“疼不疼?”心疼無比的她,自責地輕撫著他的麵頰。
“不疼。”他低首親親她的額際,“小然,這事他人如何作想並不重要,該在乎的人,應是我這娶你過門的夫婿才是。”
“是嗎?”
所有人頓了頓,見陸餘都如此賣力博妻一笑了,當下他們也識趣的在她麵前使勁地點頭同意。
“別瞧了別瞧了,統統回家去!”出來趕人散場的東翁,兩手朝眾人用力拍了拍,“他們小兩口問的家務事,你們這些街坊鄰居摻合些什麼?”
丹心也忙著善後,“小然,你就別愣著了,快帶陸少去給藺故娘看看吧。”
“好,我這就-”
這才想起自己本末倒置的計然,慌張地自陸餘的懷裏站起,一把握住他的掌腕想拉他站起來,可就在這時,自他肩上又傳來一聲清脆耳熟的響音,登時令四下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裏。
“那……又是什麼聲音?”計然恐慌地看向這下再也藏不住疼的陸餘。痛得齜牙咧嘴,隻想就地倒下去的陸餘,萬般無奈地開口。
“我另一邊肩膀也脫臼的聲音。”
這還是陸餘打從懂事以來,頭一回有過這麼長的傷假經驗。負責治他傷勢的藺言,在他的背後盒兩臂全上了木板與布條牢牢固定住,他就這樣動彈不得地在地字十號房裏的病人房接連躺了十幾日,而他怕計然一見他就難過,便主動讓她去錢莊幫忙大黑和紹仰主事,因此在客棧沒有多餘人手的情況下,東翁隻好派粗手粗腳的韃靼來照顧他。
十幾日沒能見著計然,近來他日裏夜裏想的夢的全是她,好不容易藺言終於允許他回房休養了,可他回到房裏,卻找不到聽說今日提早離開錢莊回棧的計然。
聽丹心說,這些日子來,她在工作之餘,已經把客棧裏未來一個月的柴火都劈完,還順道劈完了對麵還有左右隔鄰,少說十來戶鄰居要用的柴火,因此他若是能夠下床行走的話,他就快些出門把他的嬌其給領回家吧。
雖然兩肩還是有些腫脹疼痛,兩手也還是掛在胸`前的長巾上不得擅自妄動,但再痛,陸餘還是硬撐著破破的身子踏出嫁門,而甚會察言觀色的他,兩腳才在大街上站定,他即刻發現了不同之處。
以往他隻要一出客棧大門,街坊鄰居不是全都有默契地躲開他,就是對他來個視而不見,不然就是在他乘上馬車後,這才走出家門避免與他打照麵。可今日在他踏出客棧大門後,那些本視他如瘟疫的鄰人,不但沒再刻意避著他,相反地,他們不是掩著笑在竊竊私語,就是以充滿同情的眼神看著他。
他還是頭一回,在工作後?這麼清楚地見著他人以嫌惡之外的目光看著他的模樣。
哪怕是取笑也好,當他是個排遣時間的樂子也罷,他喜歡那等不逃避他的目光,不知為何,他的心情從不曾如此輕盈過。
任由街上愈聚愈多的人們,紛紛對他投以注目禮,甚至後來還有人在路過他的身邊時,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叫他要多忍忍家中悍妻、或是忍笑地告訴他,他就是壞事做太多了才會有報應,陸餘沿著大街一戶戶地登門尋妻,一路自街頭找到了街尾,最後在竊笑的路人指點下,他踏進了以往隻會在見著他後就關起大門賞他閉門大禮的鄰居家門裏。
“小然。”繞至後院,在小柴房旁找著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後,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