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翁?”在東翁與紹仰兩人步出本館後,陸餘心急地站起身。
東翁無奈地打回票,“藺言說,她已經退出江湖了。你也知道,藺言是個絕不打破誓言的人。”那個女人是標準的說一不二,別指望啦。
陸餘還是不死心,“那左剛呢?”
“前些天被總府衙門外借雲蝕日城辦案了。”依舊搖首的東翁,在身後傳來一陣耳熟的腳步聲時,拉著陸餘在椅裏坐下,“你別心急,我方才已叫人把那個沒天良的一號房給請過來了。”不情不願遭人自天字一號房裏給挖出來的步青雲,一路上已聽丹心說完了來龍雲脈,麵色相當不善地往椅裏一坐。
“就這麼點小小的家務事,也要勞動本侯出馬?你們這般不濟?”先前他不都警告過了,這下出岔子,怪誰呀?
東翁冷颼颼地瞪向開口就沒好話地他,“事關你家小餘的心頭肉,你就盡管嫌棄我們不濟好了。”
“是我之過。”也知步青雲準沒好臉色的陸餘,緊握著兩拳垂首承認,“我沒料到,他們竟請得動天水一色……”要不是左剛放過話,絕不可在外頭抖出好友天水一色除了是六扇門總捕頭或是一扇門來解決這事了。
“你更沒料到的是,箭靶會自你而轉成陸少夫人?”早就料到事情的發展可能會是這樣,事前早做好準備的步青雲責怪地再損一句。
當隱忍的陸餘將拳頭握得更緊之時,很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不智之舉的東翁忙在他耳邊安慰。
“小餘,你別緊張,反正小然身有怪力,諒他們也不會拿她如何。”就算她沒習過武,光是那一身的力道也就很夠瞧了。
“東翁!”自外頭急衝進來的韃靼,手中捉著一封剛被人送至客棧外的信。趕在陸餘伸手之前搶下信的東翁,才打開看了沒一會兒,即不得不讓步地歎口氣。
“小餘,我看你還是備妥贖金快些派人雲贖人吧。”
“為何?”在陸餘搶信去看之時,不讚成付贖金的眾人納悶地問。
東翁兩指緊擰著眉心,“這信上說,小然哭了,那班人威脅要剪去小然的頭發。”那個八成是聽街坊鄰居預防這陸餘有多寵妻的天水一色,還真懂得焰陸餘的弱點。
一把撕碎了手中之信扣,陸餘毫不猶豫朝旁一吼,“紹仰,你這就去備好他們要的數目!”
“是。”
“慢著!”大黑忍不住要他冷靜一些,“少爺,你情願拿出所有的身家,就隻是為了贖少夫人的發?”對方又沒有以性命相脅,也沒說要斷手斷腳,他這麼做會不會不太理智了?
“沒錯。”
“但――”
“她不哭的。”再也掩飾不住憂心的陸餘,愈想就愈不能忍耐,“小然說過,自小到大,無論發生了何事,她從來就不哭的。”
大黑還是力持反對意見,“但對方找來了天水一色,偏偏現下藺言跟左剛都沒法替你出頭,萬一他們收了贖金卻翻臉不認帳怎辦?”誰能保證收了錢人就一定能回來?
在一旁看戲也看得差不多的步青雲,兩眼朝外一探,不意瞧見了某道熟悉的人影後,他側首想了想,而後愉快地向一屋的鍋上螞蟻提醒。
“你們漏了一人。”誰說這間客棧裏,在緊要關頭時最是管用的,就隻有二號房的那對夫妻而已?
“誰?”
他邊說邊指向眾人的身後,“打遍天下所有山頭、多年來苦苦等不到個象樣的對手,正巧就剛過家門的那位當今武林盟主。”
連連在外忙了數月,趕場子似地一座山頭跑過另一座山頭,隻差沒跑斷兩條腿的斬擎天,拖著疲憊的腳步才踏進久違的家門,就遭那個老愛陷害他的步青雲的指尖給指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