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軫微眯了一下眼睛,冷冷開口道:“我隻是一個要你命的人。”
“哈,要我命的人還真是多,不過,三年前你們辦不到的事,現在依然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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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軫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斷指處,忽然狂笑道:“夜玄殤,你向來好命!不過,這一次老天也幫不了你!不妨給你一個機會,四個時辰,隻要你找到彥翎,便用你的命換他的命,否則,不僅是你死,彥翎也會為你陪葬!這個遊戲是不是很公平!”
夜玄殤慢慢轉過身去,除卻計軫那張陰鬱如刀削的麵孔之外他看到五個影子一般的人,熟悉的運氣方式,是他自七歲起就練習的天宗心法,唇角的笑容帶出一絲無奈,“很有趣,很公平。可我又如何相信彥翎在你的手上?”
計軫唇角勾起陰冷的笑痕,手指微張,一道寒光向夜玄殤麵門激射而來!唇邊淡笑,揚手間,一把奇形怪狀的薄刃已落於夜玄殤手指之間,熟悉不過的兵刃,似乎還帶著那人的氣息,夜玄殤眼中漸漸浮起冰一般的肆冷寒意,背後的長劍也感應到主人周身散發出的淩厲殺氣,隨之發出陣陣微鳴!
計軫冷笑著退到五人身後,冷冷說道:“那麼遊戲開始,我會等著你,為你送行!”
“送行的人是我!”話音未落,劍已出鞘。
第106章 第四章
長夜將盡天未明,天地之間最黑暗的時分。
夜玄殤站在荒野之中,劍上的血跡未幹,還帶著鮮活的味道,而四處橫陳的屍體卻正漸漸變得僵冷,大雨如注亦無法衝淡天地間充斥的濃烈的血腥氣。風雨侵衣,身姿依然挺拔俊傲,展開手心,那枚銅板靜靜臥在掌心裏,輕輕地拋起,銅板在空中旋轉著,落下時微微潤了雨意。他隨手接了那銅板,狠狠地攥入手心,軒眉一揚,抬頭看向西北方的茫茫天際,任冷雨拍麵,唇角勾起冷酷的笑痕,眉宇間是冷冷的譏誚。人生如戲,冥冥之中出演著上蒼欽點的戲碼,而這一次,誰又做了主角,誰又做了陪襯?遊戲嘛,他從來都是高手,那麼這一次就一起將戲碼做足!
就在夜玄殤轉身離去之後不久,彥翎發現自己終於可以說話了,隻是那個時候夜玄殤已經走得遠了。破敗的義莊裏是死一般的沉寂,天地之間唯有雨聲如注,彥翎躺在被埋在地下五尺深的木棺之中,而這口木棺就位於地麵之上那口石棺的正下方,透過一個細細的管子能夠清晰的地到上麵發出的所有聲音,隻是身上數處要穴被封,身體僵麻,動彈不得,宛如一個活死人。
他轉動著仍有些僵麻的舌頭,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來的聲音卻幾近蚊嚶,“夜玄殤,我在這裏……在這裏!”他的聲音終於越來越大,可回應他的唯有無邊的死寂,就連風雨也不知何時停息了,身處黑暗陰冷的地下,外界的一切被隔絕,他困在這裏,隻能看著夜玄殤走向生死未卜的前程。
彥翎每呼叫一聲感覺心便冷卻一分,直到幾近絕望。他的聲音終於又一分一分小了下來,開始拚命地運氣要衝開穴道,一番折騰卻是徒勞。體內真氣被禁錮,根本無法運轉,心裏慰問了奚雪衣無數遍之後,彥翎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欲哭無淚,他抬頭看著頭頂上自細管中唯一泄露的天光,無奈地苦笑,罵道:“他奶奶的,奚雪衣你做鬼,小爺也不會放過你!啊呸,小爺還不想和你一起做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