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疑惑的子遠,跟著校辦公室的老師就來到了操場北麵正中央,位於男女生宿舍之間的學校行政樓。
剛走進李文忠的辦公室,就見李文忠如同丟了魂一般在辦公室裏亂轉。一見子遠的麵,李文忠就滿臉透著親熱,還招手道,“是林子遠同學啊,快來快來。”
“校長,您找我?”
“省委宣傳部一位姓孟的部長,他是你家的親戚嗎?”
“不認識。”
“不認識?”一聽子遠這麼回答,李文忠就狐疑的看了子遠一眼,指著辦公電腦上正在播放的視頻,鄭重問道,“那你在學校晚會表演的小品,他是怎麼知道的?這可好,我今天一天就光在辦公室裏接電話了,先是縣教育局讓我確認這個視頻內容,是不是我們學校,演員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等等。接著,孟部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搞得我是一頭霧水。。。”
聽到這裏,子遠就有些明白事情的原委了,更是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暗罵自己糊塗。
當時,迫於自己糾結的心思,子遠就把演出視頻和劇本寄去了首都,隻是沒有落款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他就一個想法,在引起對方高度重視的同時,也不再和自己有任何的關聯。
可他卻忽略了一個基本常識,就是信封上蓋有郵戳,要想查清這個寄信的位置,對於行政地位超群的總台而言,這又是何其簡單?有了寄信地址,還是明顯的學校校園,演員也就那麼幾個,他們再順藤摸瓜找到自己,其實根本不意外。
想到這裏,子遠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畫蛇添足。甚至可以說,當時的他,為什麼思維就走進了死胡同,還純粹給自己添堵。看來,還是因為子遠第一次剽竊,沒有太多的經驗。
沒別的,自己如果不是一門心思想著把內容寄出去,還一定要物歸原主,那裏有這些事情。大不了,和自己剽竊的那兩首歌曲一樣,一切順其自然不就結了。難不成,原創者還寫不出來嗎?這也就是遲早的問題嘛。
可轉念又一想,子遠還是覺得不妥。當然,這個不妥,並不是總台為什麼要搞出這樣的架勢。畢竟,作為春晚最經典的小品節目之一,隻要是有識之士,認真看過這些內容,其實就不可能不動心。
子遠覺得不妥的地方,還是自己剽竊的那兩首歌曲順其自然,其實並非最好的解決方法。不管怎麼說,城關中學的影響力雖然是很小,可學校的幾千師生還是親眼看見了,更是記憶猶新。
等到過幾年,這兩首歌曲一旦推出來,他們會不會認為是對方剽竊呢?甚至,還非要替子遠討個說******到這時,子遠自然又陷入了一個循環的怪圈。就是這兩首歌,到底要不要想辦法還給當事人呢?
當然,這些內心的掙紮,子遠也沒必要和李文忠探討,隻是解釋道,“李校長別誤會。我就是覺得這個劇本挺不錯,所以就寄給了總台。想來,總台應該是看上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說,你們演的那個小品,有可能要上春晚?”見子遠點了點頭,李文忠就忍不住狂喜道,“我的個親娘也,我們城關中學,這次可是要揚名立萬了。”
感慨完,李文忠就重重拍了拍子遠的肩膀,“你小子這次,可是給我們城關中學長臉了。不對,是給我們寧溪縣大大的長了臉,學校也一定會重重表揚你。。。”
“嗯。。。”子遠聽李文忠這麼說,就更加覺得臉紅,隻是說道,“校長,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等下,還要上晚自習。”
哪知,子遠剛跨出半步,卻被李文忠給叫住了。一拍腦門,李文忠就說道,“你看我這個記性。你別著急走,剛剛孟部長打電話時吩咐了,如果確認是你,就讓你給他回個電話。電話號碼,我也記了下來。”
接過李文忠寫下的便條,子遠就當著他的麵把電話撥了過去。響了幾聲,就有人接了起來,嗓門卻是極大,“我是孟建軍,你是哪位?”
“哦,孟部長您好,我是城關中學的學生林子遠,也是那個小品的表演者和創作者,不知您有什麼吩咐?”
“你叫林子遠是吧?那好,你明早來一趟省委宣傳部,我們見麵再談。”
“到底有什麼事嗎?”
“問那麼多幹嘛,你來了不就知道了。”說完,對方就掛掉了電話。
子遠放下電話,李文忠急忙問道,“都說些什麼啦?”
“也沒說什麼,就讓我明早去趟省委宣傳部。”
“說了就你一個人嗎?”
“嗯,應該是這個意思。”
“這樣啊,”想了一想,李文忠便說道,“從寧溪去恭州,至少要十幾個小時,這怎麼趕的上?”
說完,李文忠就大聲喊道,“小李,你進來一趟。”
待先前的那位老師進屋後,李文忠就直接吩咐,“你馬上去借輛車,讓人連夜將林子遠同學送去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