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隻見穆珊珊窈窕的背影猛地一顫,接著不可思議的扭過頭看向穆田:“爹爹你說什麼?什麼終身大事?”
“你的終身大事啊,”穆田看著女兒驚訝還帶著絲絲憤怒的表情,心中頓時有點難受起來,可既然下定了決心,他還是強忍著笑著說:“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讓你一直跟在我這個孤寡老頭身邊總是不合適嘛。”
“可是,可是爹爹,我都沒往這方麵想呢,你有這種想法應該事先通知我一聲嘛。”穆珊珊有點慌亂,沒有經曆過世麵沒有經曆過人情世故的她並不能準確把握自己的感覺,所以就不能想到這一層的男女關係,更不可能將思緒放在終身大事上麵,所以穆田猛地和她說了這麼一出,理所當然她有點接受不了了。
“你先別慌珊珊,你先別慌,”穆田輕聲安慰道:“我這不是和你說呢麼,你先平靜一下,先聽我說。”
穆珊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穆田這才繼續道:“你想你今年也二十了,要是沒有經曆這些說不定早就成親了,說到底還是我對不起你啊。”穆珊珊搶上一步想要說些什麼,可穆田卻揮手打斷了她的舉動,示意聽他說:“是爹無能是爹沒本事,連你的娘親都沒能保護好,到最後還得帶著你藏身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活,而且一過就是十多年……十多年啊,你總是想出去生活,你總是說我脾氣古怪不能容納世人,你總說我將世人的心理看的太險惡,其實並不是這樣的,並不是你爹我脾氣古怪想法特殊,而是迫不得已啊……迫不得已啊……你知道麼,我對你說逼害你娘的凶手已經被我殺了,其實那是我騙你的……我並沒有殺他,準確的說是我殺不了他,我不是他的對手。”
穆珊珊聽著穆田款款道來,臉色卻是越發驚異複雜了。
“事到如今,你也這麼大了,我也該將這些瞞了你十三年的真相告訴你了,”穆田歎了口氣,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那個逼害你娘的凶手,並不是不認識的人,他,他是我的大師兄啊……。”
“你說什麼?”穆珊珊再也忍耐不住了,她驚叫一聲脫口而出:“是你的大師兄?”
穆田臉色苦澀地搖了搖頭道:“是的,是我的大師兄,就是那個在我走後不多時便叛出師門的大師兄,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和我同時愛上了你娘,不過他目標遠大不可能放棄他的前途,所以他沒有表露出來對你娘的愛慕,而是選擇了先行隱忍將自己的前途奠基牢固,也就是在他修為更上一層樓地位攀升以後,他便急不可耐的來拿走他喜歡的東西,也就是從我的手中強行,奪走。”
“那你既然知道了怎麼不設法阻攔他呢?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得逞呢?”穆珊珊有點不理智了,憤怒道。
穆田看了他一眼,滿臉愧疚:“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啊,誰能想到他為了達到目的竟然做出如此下賤的事,他用術法掩蓋了自己的真實麵目,並喬裝重傷垂死之人博取你娘和我的同情,然後在咱們家住了下來,他本來是想利用每天我出去的時間溫和地將你娘親的愛從我身上奪走,可是他最後還是失敗了,他不能理解我和你娘親之間的愛有多麼的深,就像他自私自利好高騖遠的性格一樣,所以他決定強製將你娘從我身邊奪走,因為他覺得自己愛她,所以他便要這麼做,無論你娘親是否也愛他,他都要這樣做,因為,隻是因為他是我的大師兄。”
穆珊珊聽著穆田聲音顫抖了起來,聽著他忍著心中劇烈的悲傷將憋在心中十多年的真相說了出來,聽著他滿含愧疚和無奈的滄桑的聲音,頓時覺得他確實是老了,確實沒有年輕時候的活力了,確實像一個遲暮老人了。她此時完全能夠理解到穆田的感受,因為剛剛在昨晚,也就是在這間屋子,她也是第一次將憋在心中十多年的悲傷說了出來,對著,那個——叫法心的青年。
“爹爹,你也別太難過了,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了,那再說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穆珊珊輕輕地拍了下穆田的肩膀,安慰道。
“不,我要說,”穆田搖了搖頭,一副鐵了心的模樣:“既然已經說開了頭,那我就要將完完整整的真相告訴你,這些東西已經在我心中憋了十多年了,已經折磨了我十多年了,今天我終於鼓起勇氣對你開了口,那我就也再也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