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百花婆婆道:“徒兒,你沒受傷吧。”
饒指柔搖搖頭道:“徒兒沒事,多虧師父及時相救。”
百花婆婆仍在向上望著,似乎不甘心那黑袍人就這樣逃掉,她輕輕道:“我也是一路跟蹤那黑袍人,沒想到竟在這裏碰見你。”
正在這時,忽然身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饒指柔回頭看,原來是那晟員外在叫。太陽正在頭頂,正將它灼灼的目光投向世界上每個黑暗或光明的角落。
百花婆婆看了看晟員外道:“他就是你要救的那個朋友吧,你方才怎麼不救他,現在他已經開始發作了,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饒指柔道:“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仇人。”
百花婆婆方才心中還有些奇怪,但見徒弟這樣說,便也哈哈大笑道:“仇人好,殺仇人最為痛快!”
晟員外已站立不穩,他的麵目幾近扭曲變形,他向饒指柔哭喊道:“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顯然已經發瘋,一聲比一聲高的慘叫回蕩在林中,饒指柔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靜靜地看他的眼神中失去光彩。
看著仇人在死亡的邊界上痛苦地掙紮,饒指柔卻沒有一絲輕鬆,因為他心裏清楚晟員外並不是幕後元凶。
就在又一聲慘烈的嚎叫迸發出來時,饒指柔手中的魚腸劍劃過晟員外的胸膛。
一劍,兩劍。晟員外的前胸被劃出兩道長長血淋淋的口子。
樹林中淒慘的叫聲停止了,空氣中微風帶走血腥的氣息,晟員外的身體微微向後仰去,眼神中瞬間失去了光彩。
三劍,晟員外已屍首兩地。
饒指柔提著晟員外的頭顱,看著他的身體緩緩倒下。
百花婆婆道:“為什麼殺了他,讓他經脈寸斷痛苦而死不是更好。”
饒指柔一邊用晟員外的衣服擦拭著魚腸劍刃,一邊淡淡道:“我討厭他難聽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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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幫中天門議事堂裏,群雄彙聚。
樊布衣穩坐當中交椅,三位長老與堂主香主及其眾多弟子依次排列,偌大的議事堂裏鴉雀無聲,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早已傳到這裏。
議事堂大門外,遠遠地走來一位公子,他白衣勝雪,步履輕盈,手中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眾人皆屏息凝神向後觀望,顯然,大家已等候多時了。
饒指柔跨步進入議事堂,不知是人群中是誰喊了一聲:“饒長老!”頓時聲音四起,大家齊聲呼喊:“饒長老!”
饒指柔徑直走到樊布衣麵前,將晟員外的人頭丟到地上,高聲道:“這是晟員外的人頭!”
樊布衣起身仔細觀看,神情莊重道:“用這顆人頭祭拜李長老。”
祭奠儀式完畢,樊布衣回到座位上鄭重道:“如今饒指柔為李長老報仇雪恨,手刃仇人,按照當日承諾,從今以後,饒指柔便是我們丐幫新任傳功長老。”
眾弟子齊聲呼喊:“傳功長老!傳功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