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一舉揚名。不是蘇時自負,隻要他想做的事,就能做到,而且不費吹灰之力,並且比別人做得好,蘇時是天才。
隻是眼下,這位天才明顯心不在焉,比賽緊張而激烈地進行著,其他幾位評委眾說紛紜,有時甚至就某位選手的表現起了爭執,爭辯得麵紅耳赤,堪稱今年朗誦比賽上的一大亮點,而蘇時,除了盡職盡責地傾聽和打分,沉默地不發一言,如入無人之境,對周遭失去感應。
事後校報上是這樣報導的:今年社團活動月出現了五大“奇觀”,首當其衝的便是文學社第一場賽事中各位評委“火冰二重天”的詭異之象,這廂橫眉豎目爭執不下,那廂八風不動穩如泰山,並附上蘇時的獨照和其他評委的合照。針對這第一大奇觀,各界評論褒貶不一。有人說這是評委席上的“作秀”,也有人說是文學社故意作此安排,還有人說評委的積極表現是此次朗誦比賽的一大突破,等等。
更多的眼球卻是集中在蘇時身上。支持派說蘇時素來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且眼高如頂,他之所以在比賽中隻字未語,恐怕是這場比賽中沒有出現令他十分滿意的選手,反對派說蘇時為人傲慢性格孤僻且太過挑剔,他不屑於同其他評委一起討論正是他自負狂妄的表現,又或者是他擔心做不好評委才保守行事。
在這兩片爭鋒相對的議論聲裏,隻有一小部分聲音低調地發表了她們的意見:蘇時看上去像是在走神,估計有心事,搞不好是為情所困。
啊呀!銖大俠聽到此番評論十分震驚,特地找到這小部分群眾的代表,蔣白露,親切地同她握爪,哽咽道:“小蔣同學,乃有一雙斬破迷霧見得真相的慧眼啊!”
沒錯,蘇時就是在神遊。他神遊的對象是踩高蹺的神靳策,導致他遊的原因是周誠旁觀者清的點撥,而他神遊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站好站好,比賽結束了。”真子姑娘靠牆打盹,看見觀眾席上陸續有人站了起來,立刻推靳策一把,把他弄醒,自己迅速整理衣服,調整姿勢,恢複了優雅幹練的禮儀小姐的姿態。
“我操!老子夢到李女士拿著手術刀說要給我截肢,你不推我我也醒了。”靳策抹一把假發劉海下的冷汗,心有餘悸地道。
“快站好,要退場了。”真子顧不上問他李女士是誰,急慌慌地提醒道。
睡著的時候感覺不到,一醒來,腿腳好像都生了重病等待截肢似的,一齊造反,靳策差點嗷嗷大叫,他知道為毛會夢見李女士了。
退場永遠比入場快而集中,人潮退去也不過幾分鍾的事,嘉賓和評委不會從這個出口出來,靳策的革命終於打到了頭,在熬巴成烈士前贏了戰鬥,任務完成,他二話不說,脫下鞋狠狠砸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齜牙咧嘴地揉捏備受摧殘的雙腿,其實最難受的是膝蓋,針紮似的疼。
真子嘴角抽搐地看著被扔出好遠的鞋,無聲默哀三秒鍾,神采奕奕地拉起靳策,道:“坐在這想什麼話,堅持一下,回了休息室,你就是要躺天花板上,我也沒意見。”
當初征用會議室,連帶後麵的休息室也一起征來了,很近,隻有十幾步的距離。
靳大俠拖著不大好使的兩條腿,連滾帶爬地跟著真子姑娘回到會議室,推開門就被裏麵的場景嚇了一跳,人真多!
敢情從會議室退場的人都擁到這裏來了,靳大俠叫苦不迭,這樣怎麼換衣服,總不能這麼一副鬼樣子回寢室去,進不進得去樓門還難說,要是給認識的人看見,他丟人的記錄又能刷新了。
話說回來,他現在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假發被揉得亂七八糟,跟爆炸頭似的,還光著腳,不過這裏的人大多沒見過,沒見過等於不認識,不認識等於認不出,認不出等於無所謂,無所謂等於不丟人。
“噗嗤!”周誠樂了,他快被蘇時傳染了,見到靳策就想樂。
蘇時忍俊不禁,靳策也太可愛了,能把驚豔和驚嚇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融合得如此和諧,真是絕了!
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發愣,隻有周誠在笑,毫不掩飾地笑,靳策想不注意到他都難,一個眼刀飛過去,殃及無辜的蘇時,靳策呆了一瞬,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