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上。
諸熠問顧聲:“你是這麼知道,諸婆婆和柳府家主是同胞兄妹的關係的?”
有些費解啊,顧聲從哪裏看出來他們是同胞兄妹關係。
諸婆婆的身份不是不死人嗎,有兄弟這點不會很奇怪?
“一開始我也沒往那方麵想,血緣關係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隻是我把那嬰靈從墓裏麵拉出來的時候,就是那一瞬,感覺嬰靈的麵貌,特別是他的眼睛跟諸婆婆的眼睛,特別像。”
“這能說明什麼?”
蹙眉沉思,卻不得其解。
顧聲眉眼彎彎:“你想啊,諸婆婆是什麼人?諸婆婆是不死人,她能和已經故去的伍妲母子有什麼恩怨?伍妲母子可不是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死去的,是什麼值得一個不死人費盡心思,把兩具屍體在那種亂世,從大城市上運回這偏遠的山村?
安葬好後,費心費力不讓人清醒的同時,還找了曾姓兄妹一起照看他們母子。
如此這般,要是說諸婆婆和柳成銘沒什麼關係,你信?至於為什麼我會聯想到兄妹關係,一則是嬰靈的長相;二則是伍妲口中的柳成銘,那柳成銘從始至終,都不想相信自己會有孩子這件事。
按理說男人不能生孩子,身為男人,肯定覺得是無稽之談,不會絕對自己有什麼問題。
至少古往今來,不孕不育都扯不到男人頭上來,就是現今醫療發達的時代,許多男人有那方麵的毛病都能抓出一大把讓老婆墊背的人。
柳夫人被柳成銘殺死的時候,柳成銘年紀也不大,是什麼讓一個男人覺得,自己妻子有孕,不論孩子跟誰有關係就是跟自己沒關係的認定,就是妻子給自己帶了綠帽子認定?”
諸熠清了清嗓子,覺得思路無比清明:“除非他曾經多次不孕,也就是說他也有可能是不死人!”
顧聲點頭首肯了諸熠的話:“諸婆婆有孩子可能是個異數,但不死人有孩子這個異數不多。而且從前諸老頭也跟小丫頭講過,諸婆婆原姓柳。”
他還有疑惑:“諸婆婆為什麼要折騰伍妲母子?難道諸婆婆也認為伍妲對她兄弟不忠,才費勁心思折騰他們母子?”
顧聲抬頭望天。
諸熠走了很久,卻沒等到她的答案用胳膊肘捅她。
顧聲回神,惡聲惡氣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能掐會算!你問我幹啥,問諸婆婆去啊!”
諸熠:“……”
怎麼了麼!不就話趕話隨口一問嗎?
一番折騰,回到家天色已經擦黑。
家門口,諸婆婆正拄著拐棍坐在門口,等他們爺倆歸來。
顧聲和諸熠看到諸婆婆的時候,不由麵麵相覷,都不太明白諸婆婆這時候來他們家是要做啥。
難道知道了他們對伍妲母子做的事,算賬來了!
先前顧聲能對伍妲母子伸出援手,是因為覺得諸婆婆就算知道是她幹的,諸婆婆也不會找她算賬,至少要等到諸青傾的眼睛好了再跟她挑明。
諸熠也是這麼推測的,可沒想到,他們剛攪了諸婆婆精心維護了幾十年的局麵,諸婆婆就來他們家大門口堵他們了。
“嬸娘,這麼晚了,您怎麼在這?青傾怎麼沒陪著您?”
諸婆婆抬眼仰頭,看到諸熠一臉討好的笑,覺得諸熠還是原來的那個諸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