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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困

無嗔無喜,不罪不孽。

一麵森森白骨,一麵空靈清透。

這滿地起起伏伏的潰爛,到底,誰是誰的心魔?

開著窗,外麵一層灰暗貧乏的浮世,你成為我眼中唯一流連忘返的色界。

繞花百轉,注定躲不過的那場劫。

那個夜晚,依然撩人。

所以,別苛責我的執著。

給我…

上篇 卷一 斷頸

海南,夜。

林易沒想到自己差點會被淹死,而且是在隻有三米深的淺海裏。

他一邊洗澡一邊自嘲的想,如果讓泳隊的人知道非笑死他不可。可是真的很奇怪,離岸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怎麼會有漩渦呢?

百思不解。

林易他們是來三亞參加一個友誼賽,住在金露酒店,隔著一條馬路就是大海。隊友基本上都休息了,但他一向習慣晚睡,於是獨自一個人去對麵的海裏遊泳。

他跳下海的時候有些後悔,這裏的海水太澀也有點髒,但既然下來了林易也就不願意上去,他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漂浮在海麵上如同一片葉子,來回搖晃。夜裏的海是寧靜也是可怕的,它仿佛一張無盡的床和無底的網,誘惑著意誌薄弱的人。如果沒有岸上的燈,人就會迷失方向一直遊向海的深處,然後一去不回。但他不怕,這裏離岸很近,而且酒店很高,燈火通明。

林易一向喜歡水,能讓他完全放鬆下來,他想著明天就可以回去看慕漓了,醫生說她已經好了很多,也許可以出院了。這次雖然隻出來三天,可是他覺得仿佛很久沒見慕漓,她仿佛一根看不見的絲線,牢牢的係在心裏。

或者這一次,應該向她坦白了吧。

他真的很想她。

就在此時,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海底湧上來,水流拽著他用力向下拖。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起轉來,林易立刻清醒過來,一個漩渦!

拿了毛巾擦幹頭發他一邊穿內褲一邊想,如果是一般人,也許真的就回不來了。好在他訓練了這麼多年,命懸一線的時候還能保持著冷靜,掙紮著遊了出來。

走出浴室,隊友還在睡著。他輕輕的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林易半夜醒來總會口渴,準備一杯水是很久以來的習慣。

房間裏安靜了,兩個人的鼻息均勻安穩。

夜深,沒人聽的到有輕微嘩嘩的水聲,杯子裏的水仿佛一隻看不見的手攪動著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然後突然組成一條透明水箭直衝林易的脖子繞去,仿佛一條水晶璀璨的項鏈也似一尾五彩斑斕的蛇,它們旋轉的速度非常快,幾乎一瞬間,林易的頸就斷了,他甚至沒有從夢裏醒來就死了。

水似乎也失去了生命,落在床上成為一灘不為人注意的水漬。

他夢到了慕漓。

(你看不到我,我看不到你,聽不見是誰在哭泣)

上篇 卷二 窒息

慕漁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張已經有了疲憊的臉,皮膚依然有彈性,隻是下巴有些圓了。

指甲上淡紅色的一層丹蔻有些脫落,她慢慢修複,悠閑自得。

其實她很滿意自己目前的狀態,因為十六歲生日時許下的三個願望在她二十八歲前都實現了,一座帶著花園的別墅,一個有錢的老公。最後一個,她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立刻舒展,雖然不是完全實現,但已經達到了最終的目的,那就是讓慕漓去死。

到今年,慕漓已經在精神病院呆了七年,從十四歲開始一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