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1 / 3)

的寒意。

“聽說,南朝的丹鳳公主不願嫁給本王,前一陣子出宮逃婚了,是吧,恪藍?”

那位名叫恪藍的男子微微垂首:“是的,太子殿下。不過丹鳳公主逃出去半月有餘,不知怎麼的,又回到了獻陽帝的身邊。”

元清輕笑了一下,又翻了一頁《莊子·秋水》:“獻陽帝可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怎麼會容許女兒逃婚壞了兩國的邦交?可能是故意設一個圈套,想讓丹鳳公主明白,該她的,她是怎麼也逃不掉的,好讓她死心。”

“我也是這麼想的。”恪藍應道。

“本王本來還是很期待南朝的丹鳳公主的,但是如今看來,那位珍貴的公主看不上本王這個不久於人世的癆病鬼,真是讓本王有些傷感。”雖然嘴上說傷感,元清的嘴邊仍然露著微笑。

恪藍試探地問道:“太子的意思……是想給新的太子妃一個下馬威?”

“你是太子府的總管,具體的事情,本王交給你去辦。”此話說完,元清微微翻了個身,不再說話。

“遵命,太子。”

睿紜國的皇宮名叫天芮宮,頌耀殿是位於天芮宮南麵的一個巍峨秀麗的偏殿,是睿紜國的皇帝元卿起居坐臥的地方。此時他正坐在紫檀木鎏金雕花的禦座上,和愛妃醇貴妃一起品茶聊天。

睿紜國的皇帝泰安帝元卿是個年過五旬的老人,白淨麵皮,下巴上留著幾根美須,相貌清俊慈祥,隻有眼中那偶爾一瞥中的淩厲精光提醒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醇貴妃三十出頭,正是女人的豔麗最蓬勃的時候,白膩的肌膚猶如凝乳一般,一雙桃花眼脈脈含情,精巧的櫻唇如同嬌豔的杏花花瓣,不僅是唇香豔無比,連整個人都像是用香甜的桃花胭脂捏就的一般。

“陛下,您吃這個。”醇貴妃用春蔥似的手指遞給泰安帝一顆剝好的荔枝。

“嗯……”泰安帝嚐了一口,香甜沁人,頗為滿意:“南朝公主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禮部尚書蘇彭君說丹鳳公主已經從南朝的京都出發了,半個月之內就可以到達嘉林關了吧。”

“那太子府怎麼說,是不是要派人去迎接一下。”

醇貴妃幽幽歎了口氣:“陛下快別提那個病太子了,翔兒前幾日去看他,說話說了沒幾句就噴了翔兒一身的血,翔兒隻好訕訕地告辭。陛下,太子一直這麼病著,以後可怎麼繼承您的大業呢,為了您的千秋基業,您是不是要……”

“哎……”泰安帝一揮手,阻止了醇貴妃的撒嬌:“正因為清兒身體不好,我才容他到今日,再說他背後有好幾朝元老在撐著,擅自廢立,甚為不祥。”

“那陛下,難道就一直讓他……我們的翔兒……”醇貴妃的聲音,柔膩纏綿到極點。

“朕知道你疼翔兒,朕也疼他,翔兒是個好孩子,他皇兄一直病著,他也經常去看他。愛妃剛才也說了,清兒說話都能吐人一身血,看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到清兒死後立翔兒為太子,那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朝中的元老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陛下,您一言九鼎,到時候可不要戲弄臣妾。”醇貴妃笑得極為嫵媚。

“愛妃這一笑,才值千金呀。”泰安帝用手摸了摸醇貴妃柔滑的麵頰。

正在兩人調笑的當口,內務府的總管進來啟奏:“啟稟陛下,太子府的總管恪藍求見。”

“哦,深夜求見,想必有要事,讓他進來吧。”

恪藍是睿紜國的西北部金珊族的少數民族族人,金珊族是以打獵遊牧為主的少數民族,自古依附於睿紜國,每年都會送來大量的貢品以求庇護,貢品裏麵就有十來個清秀聰穎的七八歲少年,會分配到宮廷裏或王子府為奴。二十八年前,恪藍剛剛來到睿紜國的時候,還不滿七歲,當時太子元清才剛滿月,元清的母親永嘉皇後就安排恪藍照顧太子,至今已經近三十年了。後來太子元清有了獨立的太子府,恪藍就跟隨元清出宮,當了太子府的總領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