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住在宮外的襄王府。
“本宮可是記得,泰安帝去世的時候,醇太妃可是哭著鬧著要出宮去住的。陛下不是為了這件事差點和先帝翻臉嗎。怎麼如今短短幾年之後,醇太妃又要進宮了呢?”
洛華的話中,頗有諷刺的意味。
“皇後,母妃年紀大了,不能一人獨自住在宮外。你有什麼不滿,隻管衝著朕來好了。”
“醇太妃第一步是進宮,下一步呢,是不是想著要封太後了?”
按照宮裏的規矩,皇帝的生母,隻要品位在妃或之上,在兒子登基之後,就自然而然要被尊崇為聖母皇太後。隻是這次醇太妃的情況較為特殊,如今洛華是六宮之主,況且手中握有實權,連元翔都要讓她幾分,又怎麼容得醇太妃晉封為太後呢?
元翔明白洛華的意@
劉侍郎和周禦史麵麵相覷,然後周禦史仍不住問道:“陛下,您的帝位是兄終弟及。本朝有先例,凡是皇太弟繼承兄長的皇位,也可同時接納先帝的後宮。臣聽說先帝的芙蓉嬪妃甚是美貌,莫非陛下……”
周禦史這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皇後的名號他當然不敢提,先拿芙蓉嬪妃出來探探元翔的口風。
果然,元翔聽了周禦史這話,勃然大怒,當即就想喝他:放肆,先帝屍骨未寒,你就要朕霸占先帝的遺孀,你把朕當成什麼人了?
但是轉念一想,洛華不就是“先帝的遺孀”嗎,前些日他的所做所為,與“霸占遺孀”有什麼區別?
難怪當時一碗蓮子銀耳羹從頭淋下,洛華在有些事上,從來都不曾給他留下半分情麵。
元翔的臉色又青又白,甚是難看,嚇得劉侍郎和周禦史都不敢說話,正在這時,俞淩突然來求見元翔,兩人與蘇彭君都鬆了一口氣,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先告退了。
俞淩用餘光瞄了瞄這幾人,然後問道:“他們此時前來,必不會有什麼好事吧?”
元翔歎了一口氣:“他們是來勸朕納妃的,朕如今哪有這個心思?”
俞淩笑道:“陛下把話說岔了吧,明明是陛下想要的那個人如今沒這個心思吧?”
元翔斜睨著俞淩:“那件事,你都知道了?”
“誰不知道自那日起,皇後再也不肯踏進乾卿宮半步。”
“唉,今天朕才真正悔悟,前日是朕太莽撞了。但是朕如今也不知如何去向皇後賠罪。”
俞淩微微一笑:“陛下如今是一國之君,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去向皇後低頭呢?”
元翔笑道:“難不成你有更好的辦法?”
俞淩低頭在元翔耳邊低語:“陛下,您如今是皇帝,充裕後宮是名正言順之事,隻要您下令禮部選秀,同心殿那邊怎麼可以會無動於衷呢?到了那個時候,誰向誰低頭,還說不定呢。”
元翔用手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
“什麼,禮部要選秀女充裕後宮?誰下的旨?”聽到這個消息,洛華蹙起了眉頭,秀美的臉上一臉不愉的神色。
柯青半跪在地上回稟道:“陛下並未下旨,禮部蘇大人隻是在悄悄辦理,秀女的人選也隻是限在三品以上官員的閨中女兒。奴婢探聽到此事,覺得非同小可,就急忙來回稟娘娘。”
洛華還未說話,殿外就傳來恪藍清朗的聲音:“皇後娘娘,此事萬萬不可!”
洛華一邊聽一邊想:你的耳報神還真快。
恪藍見洛華沉默不語,又鄭重其事地說了一遍:“皇後娘娘,此事萬萬不可!”
洛華不耐煩地擺擺手:“好了,本宮知道此事不妥,但是……但是難不成要陛下一輩子當鰥夫嗎?”
恪藍與柯青相繼默然,然後恪藍才說:“皇後娘娘,陛下如果寵幸別的嬪妃,勢必會有子嗣。一旦生下皇兒,就會威脅到太子的地位。若幹年後,就會造成幾王奪嫡的慘烈局麵,這可是先帝萬萬不願意看到的。難道,皇後娘娘要效法永嘉皇後,誅殺太子以外的其他皇嗣嗎?”
“不成,本宮絕不做這種事。本宮不能容忍欣兒的四周彌漫著其他皇嗣的鮮血。”洛華斷然絕然。
“既然如此,皇後娘娘心裏就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