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段(1 / 3)

被元翔身邊的近侍太監婉拒以後,連壽麵也懶得吃,一個人躺在花梨木的貴妃椅上生悶氣。

卻在這時,依雲居迎來了一名“稀客”,俞淩來了。

“太妃,您怎麼今日一個人?”

俞淩看著醇太妃身上的朱紅色繡鳳裙衫,想是為了今日的壽辰特別換上的,此時卻顯出頹靡的深紅色,頗有意氣不振之感。

醇太妃看著俞淩半邊被火燒的猙獰麵容,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一縮,自“那事”發生之後,醇太妃就一直躲著俞淩。

她猜不透俞淩的心思,不過她並不以為俞淩是那麼容易“忘仇”的人。

俞淩平靜地看著醇太妃的略顯憔悴的秀麗麵容,微微一笑:“怎麼,太妃好似很怕見到俞某。”

醇太妃用手揉著胸口,隻覺胸口一陣陣隱隱的疼痛:“為了若馨的事,你一定很恨本太妃,是不是?”

俞淩搖著頭,矢口否認:“這事另有主謀,其實怪不得太妃。”

“你若是說先帝的話,那……”

“俞某口中的主謀,另有其人……”

醇太妃微微有些驚訝:“是誰?”

“以前先帝身邊的領事太監,如今的太子少傅,恪藍。”

醇太妃皺了皺眉頭:“是他?你怎麼確定是他……”

“這種事情,向來沒有不透風的牆。宮裏的小風一吹,就傳的沸沸揚揚。若馨的肚子裏懷有元翔的皇兒,如果不除掉她,如今的太子以後如何繼位,恪藍就怎麼可能以一介宦官的身份幹預朝政?”

俞淩侃侃而談,入情入理。

“就因為這個,他就讓先帝以我為刀,逼死了若馨和腹中的孩子?害的翔兒到了今日都不肯原諒我這個做娘的。”醇太妃胸口的隱痛奇異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恪藍入骨的恨意。

對於某些人來說,痛恨他人要比懊悔自己的行為好過千百倍。

“如今恪藍還依托皇後娘娘的名義,挾持陛下,不讓納新妃。擺明了是想讓陛下孤家寡人一輩子。”

“這個狗奴,實在留不得。”醇太妃恨恨地說,手上的翡翠戒指硌在蓮花式的楠木茶幾上,分外冰冷沁骨。

“太妃如果有意,可以與俞某合作,一來可以抱得若馨的大仇,二來水落石出之後,也可以讓陛□諒太妃的一片苦心。”

俞淩細長的丹鳳眼閃爍著,嗓音好似裹著蜜一般,帶著致命的誘惑。

醇太妃點點頭,然後沉聲問道:“你有什麼妙計,但講無妨。”

乾卿宮的東麵,是元欣所住的太子府,雕梁畫棟,輕紗帷帳,自有一番富貴尊容的氣象。

午後陽光斜斜地隔著湘妃竹簾印入太子的寢宮,恪藍一人抱著太子,哄他午睡。

元欣生的白皙清秀,特別是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如蝴蝶翅膀般濃密的睫毛,使眼眸略帶點桃花的樣子,頗有元清生前的遺風。

每當元欣在懷中熟睡的樣子,恪藍就想起元清小的時候,不喜吵鬧,安之若素,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暖意。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如驚鴻一般,飄然飛過外麵的花廳,恪藍十分警覺,連忙放下熟睡的元欣,前去花廳查看。

花廳裏爐香嫋嫋,一片靜寂的神色,恪藍環顧四周,隻有窗外的翠竹在珊珊搖動。

一低頭,恪藍看見花梨木的案幾上放著一碗新鮮的奶酥皮,原是預備元欣午後餓了的小食,此時正盛在明黃的瓷碗中,蓋著荷葉式的翡翠碗蓋。

恪藍心裏一動,掀開翡翠碗蓋,從懷裏取出一枚銀簪,插入香味濃鬱的奶酥皮。

過了片刻,銀簪取出,末端帶著一片黑灰,顯然是被人投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