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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欣瞪大了細長的丹鳳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皇叔,母皇為了救您,不顧性命安危。如今母後有難,您怎麼就扔下她,一人獨自班師回京了?若母後知道此事,豈不寒心?”

元翔身為一國至尊,平日除了洛華之外,誰的帳也不買。元欣此時此刻,用如此的口氣質問他,甚是無禮。不過看在他是救母心切的份上,元翔不願和他計較,隻是忍著氣說:“你母後失蹤一事,南朝那邊還並不知曉,若朕當時不退兵,就地大動幹戈的尋找,一定會引起南朝的懷疑,你母後的處境勢必更加危險。朕讓恪藍帶著部分兵力先回幽州,讓楚情在當地悄悄尋訪,朕先班師回朝帶援兵再戰,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以元翔的性子,能夠解釋到這種地步,也算是難得,誰知元欣並不領情,隻是微微一笑,冷冷地說:“那是自然。如果南朝知道母後失蹤的消息,最先找到母後,以她的性命要挾您,您到底是降是不降?如此一來,豈不是進退兩難,還如眼不見心不煩為妙。”

你這小子!

耐心解釋換來的卻是冷言諷刺,元翔心中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平時有洛華在身邊,對於這個脾氣甚倔的太子,元翔一直是頗多讓步,這次卻是不願忍耐,便說:“至少朕這幾月來在沙場浴血奮戰,總好過有人天天在宮中錦衣玉食,安富尊榮。”

“你……”元翔此話一出,這回輪到元欣為之氣結:本王在宮中錦衣玉食,安富尊榮?那三眼火銃是怎麼出來的,恪藍又是怎麼帶兵攻下幽州的,難不成是陛下您在睡夢中禱告上天安排的?

但是元翔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元欣若再要爭執下去,就不是無禮,而是忤逆了。元欣思及洛華若是在他身邊,定不容他如此放肆,於是暗壓怒火:“陛下沙場殺伐,一路辛苦,請先去乾卿宮休息吧。”

元欣既然已經讓步,自然是主動給元翔台階下,元翔也收斂起臉上的怒色,隻是問身邊的禦前太監:“聽說這次三眼火銃,是工部尚書許暉十日之內趕出來的?”

“正是,許大人為此日夜辛苦,已經病倒了,聽說正在家裏吊人參呢。”

“傳朕的口諭,命他一月之內,造出新式的紅衣火炮。他的前任應給父皇泰安帝獻過一副圖紙,朕還是襄王的時候曾經見過。讓他按著造就是了,重要的是,一定要按時完工。”

禦前太監看元翔說話斬釘截鐵,想必是一心想要工部尚書許暉為國“鞠躬盡瘁“,為民“死而後已”,當下不敢怠慢,連忙去許尚書的府邸傳旨。

此時,許暉正在府邸的臥榻上,氣息咽咽地喝著“百年獨參湯”。其實他的身體鄭太醫早就來看過,雖說氣血虛虧,需要精心調養,也不至於虛的如此厲害。是許大人聽說這次三眼火銃在前線立了大功,他想在府中做做樣子,好在朝堂上邀功。

誰知在家裏等來等去,卻等來了繼續賣命的旨意,許暉聽了以後,欲哭無淚,這回不要說是“百年獨參湯”,就是“萬年何首烏”都未必管用,但是陛下的旨意又不得不從,他隻得硬撐著從病榻上起來,繼續開工。

此時此刻,洛華和楚情正在前往幽州城的路上。

既然決定先去幽州城,洛華就換上普通的兵裝,選了軍中最快的戰馬,和楚情單獨前往,以免引人注目。

一路走小道策馬前行,在山道上卻見琥珀軍在大道上軍容整齊,劍拔弩張的一路前往,想必已經知道恪藍攻下幽州城的消息,氣勢洶洶前去攻城去了。

見此情景,洛華暗叫不妙,要是讓琥珀軍先到幽州城下,邊疆防線又被他們封鎖,她豈不是如落天羅地網,插翅也難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