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急跑,一邊還喊著:“皇後娘娘,臣將西藏紅花帶來了,份量十足,一定有效。”
楚情一聽此話,如黑點漆的雙眸精光大盛,立刻站了起來,從懷中拔出劍來:“你這個混蛋,竟然至皇後娘娘的鳳體安危於不顧,簡直是大逆不道。你哪隻手敢把西藏紅花拿出來,我就砍斷你哪隻手!”
“呀!”鄭太醫慘叫一聲,連忙縮到了恪青的後麵,半天才探出頭來,有些委屈地說:“楚大人,微臣可是一片赤膽忠心為國的,您不可以冤枉好人。”
楚情冷冷地哼了一聲:“想要打掉當今聖上的龍子是一心為國嗎?好!好!好!在下待會就去求見陛下,告知此事,也許陛下明日早朝就會額外嘉獎你呢。”
楚情一旦這麼做了,鄭太醫哪裏還會有命在?
他苦著臉對洛華說:“皇後娘娘,願與不願,都在您的一念之間。微臣可隻是一個小小的院判,擔不起這個天大的責任。”
洛華擺擺手,頗為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把東西放下,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鄭太醫將懷中的西藏紅花放到了金磚上,然後又戰戰兢兢地看了楚情一眼,然後才退下。
楚情待鄭太醫走後,連忙把西藏紅花放在懷裏,然後對洛華說:“皇後娘娘,您千萬莫要衝動。這藥對身體有害,萬一您用了,有個閃失,那可怎麼辦?”
洛華淡淡地問道:“楚情,你可願意和我回南朝去?”
楚情連忙躬身道:“臣願意隨皇後娘娘您去天涯海角。”
“很好,恪青,準備文房筆墨。本宮要給陛下寫一封離別的書信。”
恪青有些猶豫,不由地問道:“娘娘,您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洛華果斷地說:“此事宜早不宜遲,今晚就走。”
洛華懷孕的事,不久以後就傳到了太子元欣的耳朵了。元欣蹙著眉頭,一張清逸的俊臉凝重的樣子,頗為不愉。
“這件事是真的?”元欣問道。
恪藍苦笑道:“此事事關重大,又關乎皇後娘娘的清譽,臣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又怎麼敢信口雌黃?
元欣站起身來,在書房裏來回踱步:“母後如今打算怎麼辦?”
“皇後娘娘想必有墮胎的意思,已經讓太醫院的院判鄭太醫去拿西藏紅花了,但是楚大人後來到了同心殿,硬是將皇後娘娘勸了下來,還差點動手將鄭太醫的手臂砍下來。”
元欣的手掌輕輕壓在雲母石的桌案上,思慮了良久,然後說:“母後畢竟年紀大了,近日又日夜為國事操勞,貿然墮胎,很傷身體的。”
恪藍點點頭,然後說:“太子殿下所慮極是,而且陛下一旦知道了此事,一定以為太子陛下逼迫所致,到時候,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元欣冷冷地哼了一聲:“他要怎麼想是他的事,如果不是因為他,母後又何必要吃這種苦?”
“太子殿下,您現在還不宜和陛下公開翻臉。無論怎樣,還是忍耐一段時日再說吧。”
“那母後現在準備怎麼辦?”
“皇後可能想回到南朝去。反正本來娘娘就答應過俞將軍攻下南朝後去那裏攝政,再另立新君。如今正好順水推舟。”
元欣秀細的丹鳳眼斜斜地看著恪藍:“依你說,孤現在應該怎麼辦?”
“太子殿下不如就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先讓皇後娘娘回南朝吧。以後的事情,可以從長計議。”
“很好。恪藍,你去封鎖所有的消息,千萬不能讓皇叔知道母後今夜要去南朝。”
天邊微微露出一點魚肚白,纖細的月牙沉沉,微露一點青光,一輛樸素的馬車馳出了天芮宮的崇聖門,洛華一人坐在車中,外麵陪著數名內侍,宮女和侍衛,向南朝的都城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