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錦妃想要讓我背上謀害皇子的罪名,那我就認了罷了。”段玉姝用最平靜的語調,說出了令小祿子目瞪口呆的話,“而且,我還要幫她一把。”
“娘娘!”小祿子十分詫異,一時間他不明白段玉姝為何要如此。
“你安排人,若是她一時間沒有趁手的藥,就去提供給她。我也會配合的給馮貴嬪每日都送去滋補的湯。”段玉姝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要她盡快得手。”
“而你,我的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段玉姝的語調雖然是調侃的,但是眼神卻是認真的望著小祿子,“你必須要牢牢掌握錦妃的謀害小皇子並陷害我的證據。”
這時小祿子才恍然大悟,原來端昭儀這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不辜負娘娘的重托。”小祿子跪下,頭重重的磕到地上。端昭儀如此信任自己,以性命托之,他怎敢掉以輕心?
端昭儀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就是拚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護得端昭儀周全。
“起來罷。”段玉姝道“具體的你安排好了就給我個信兒。”她又仔細的叮囑道“此事萬萬不可以讓皇上知道。”
雖然她知道小祿子要避開唐景明的耳目很難,但私自謀害皇嗣確實是大逆不道,他所不能容忍的。若不是錦妃逼得緊,屢次要至她於死地,她也不會這麼做。
畢竟那也是一條小生命。可能,這是她手染鮮血的第一步,一旦開始,她就沒了回頭路。
在這個時候,她不能再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否則殞命的就是她了。
定了定神,段玉姝複又道“還有件事你幫我確認確認,你附耳過來。就是——”
小祿子聽完後,立刻眼睛瞪得渾圓,有些激動有些驚喜,“是,娘娘!”
段玉姝淡淡的笑了,“這可是這次重要的籌碼,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一。”
自傷傷人未可知(一)
楊錦茵自從前幾日定下毒計後,就一直籌劃著要如何才能實現。
這日才撤了午膳,就馬上派了沫兒去打聽,這幾日段玉姝有沒有去給馮欣悅送過什麼東西,是不是有機會可以下手。
沫兒應了,出了熹景宮的門,才走到培育宮中奇花異草的芳英園附近,就看見一個宮女在花圃邊鬼鬼祟祟的,行跡十分可疑。
雖然錦妃命她去打聽段玉姝的事情,但沫兒還是沒忍住好奇,要去探個究竟。若是自己能抓住那個小宮女的把柄,那她以後還不是乖乖孝敬自己?
沫兒一臉得色,仿佛她已經預見那小宮女被自己抓住把柄後的驚慌失措,哭著跪地求饒。
這麼想著,沫兒躡手躡腳的進了芳英園,躲在回廊的柱子後偷看著。
隻見那個宮女慌亂的四處張望著,見沒人,就飛快的采了的幾株不知名的植物上的葉子,盡數裝進了隨身帶著的布袋中。
沫兒見她已經偷完了,自己這時出來也算是人贓並獲。“誰許你私自來摘芳英園中的花?”沫兒快步走出了回廊,須臾便到了那個宮女麵前。
“我,我——”那個宮女見了沫兒立刻麵如死灰,身體哆嗦著猶如篩糠。“我,什麼都沒做!”
“死丫頭,還敢嘴硬!”訓人這種事,沫兒做得最是熟練,她一下子沉下臉來“芳英園都是給各宮娘娘侍弄奇花異草的地方,這裏的花草也是你這種丫頭能摘的?把你手中的布袋拿出來!”
“我,我沒有——”那宮女還在嘴硬,隻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出賣了她,她的眼中馬上就要沁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