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2)

那個老頭也真是摳門,自己吃的腦滿腸肥的,請客招待我們的竟然是清粥白菜!他好意思麼他!他不想要他老娘的命了?”

清光默不作聲,突然站了起來,毅揚見他神色有異,也不再抱怨,關切地問了一句怎麼了,清光看了看屋外,輕聲說道:“這個宅子有古怪。”

毅揚啊了一聲,微微睜大了眼睛,眼睛在屋子四周轉了一圈,壓低嗓音,悄悄說道:“哪裏奇怪?有妖怪?還是有鬼?!”

清光很奇怪他的反應,便問:“你不是知道的嗎?”當時不就是他把老夫人額頭上的黑氣給顯現出來的,怎麼現在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毅揚誒了一聲,更加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知道了?”

“難道剛才不是你把老夫人額頭的妖氣顯現出來的?”

毅揚的表情古怪起來,他輕咳一聲,轉過了身去,聲音極輕,好似中氣不足,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說些什麼,清光沒聽清。

“你說什麼?”

毅揚扭扭捏捏了一會,尷尬不已地又說:“我那是幻術,不是真的黑氣。”

清光愕然,老夫人額頭上的黑氣那麼明顯,功力稍微深厚一點的道士都能看出來,結果他竟然完全看不出,而且還誤打誤撞指了出來。

他的功力究竟是有多弱?!

他不禁懷疑起他是不是琵琶公主的孩子,明明身上流著相同的血脈,怎麼扶姝就和他完全不一樣,此時他深刻地覺得扶姝那句草包,真的說的很貼切。

“老夫人額頭上的黑氣和普通的妖氣不同,顯然那妖氣已經在她身上盤踞已久,可是那麼久了,常理來說,老夫人早就應該形容枯槁麵色消瘦,然她的身體,卻似乎還和昏迷前沒有差別。這是奇怪之一。”

毅揚眉頭一皺,原來自己還真的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清光又說:“玉梨鋒身上有著一股邪氣,很奇怪,那股邪氣似乎被什麼蓋住了,我差點就沒看出來,就連扶姝也被瞞過去……”

毅揚意識到事情的棘手,在他眼中,雖然扶姝是個怪胎,可她天賦極高,小時候母親教他們法術,扶姝一學就會,隻有自己依樣畫葫蘆學半天也學不會,她的道行早就高出自己許多,一般的妖物哪是她的對手。連她都看不出邪氣,邪氣的主人力量該有多強大?

“我們今晚就去老夫人房中守著,一定會有蛛絲馬跡。”

清光和扶姝很有默契地搖身一變,一個變成一盆花,一個變成一個花瓶,唯有毅揚,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轉了半天也變不出什麼,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很輕很慢,若不是清光耳尖,根本就聽不見,眼看那人就要進門,他倏地變回原形,對著毅揚一指頭過去,毅揚隻覺眼前一花,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不能動彈了,原是被清光變進了畫中,那是一幅山水圖,山高雲霧濃,他就這麼張著口保持吃驚狀被安在山峰處。姿勢是難受了點,然這個位置卻很好,能看到整個房間一角一落。

門被輕輕推開,先入目的是一雙纖細漂亮的手,毅揚老毛病一犯,沒閉上的嘴差點留下哈喇子,借著月色,清光看清楚了來人,果真是玉梨鋒。

他輕輕合上門,壓低腳步走到了床邊,叫清光意外的是,他竟然跪下了,口中不知道在念些什麼,他的手心漸漸生出一團火光,卻是紫黑色的,帶著妖邪之氣,他將手心抬起,對準老夫人的眉心,緩緩按了下去……

一道劍光閃過,打斷了他傳輸真氣,玉梨鋒吃痛收回了手,警惕地望著身後,兩道光影閃過,清光和扶姝同時從花盆和花瓶中現身,扶姝一手執劍,冷冷望著他。

“你們……!”他顯然沒想到他們會在這,捂著受傷的手,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顯得尤為楚楚動人。

清光上前一步,“妖孽!原來就是你一直在害老夫人!”他的目光無意間落在玉梨鋒的腰間,眼尖地瞥見上麵一塊通體翠綠剔透的玉,恍然,“原是福靈玉,怪不得察覺不到你的邪氣。”他手掌對準福靈玉,猛的一收,那玉便脫離玉梨鋒的身體,飛入了清光的手中,沒了玉掩蓋妖氣,房中頓時被邪氣侵纏,清光冷笑,“果真是妖孽!”

玉梨鋒臉色一變,忙不迭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在救老夫人,我沒有害她!”

扶姝敏銳地捕捉到他對老夫人的稱呼,紫陰劍逼近一分,她問:“你不是玉梨鋒,你究竟是誰,為何附身在玉梨鋒身體裏!?”

玉梨鋒後退一步,背靠在床沿上,臉上盡顯驚慌失措之色。清光一聲冷笑,“你害老夫人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救她?!哪個妖孽會救人?!一派胡言!”

“我真的是在救老夫人,真的!”玉梨鋒來去也隻有這兩句話,顯得慌張極了,扶姝感覺不對勁,握著紫陰劍的手鬆了鬆,趁此機會,玉梨鋒一個閃身化作妖風離去,清光暗恨自己一時不查,緊追著他而去,扶姝破窗而出,也跟了上去。

唯有毅揚因為法術低微,還沒從畫中逃出,隻能斜眼望著清光和扶姝離去的方向大叫,然他所處的環境是在畫中,無論他喊得再大聲,也沒有人來搭理他。

屋裏屋外忽然間變得安靜極了,連空氣浮動的聲音也一清二楚,毅揚喊得嗓子都痛了,便停下來歇一歇,這不歇不要緊,一歇外邊所有的動靜都飄進了耳朵,不是他敏[gǎn],他是真的聽到有什麼在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