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給沈木柔發短信,與節日祝福無關的短信。
“木柔,最近工作忙嗎?”陸從白永遠是這樣客氣的語調。
沈木柔老家是S大市下一個鎮上,父親是鎮上中學的語文老師,媽媽是幼兒園園長。她畢業之後就回S市工作了,她上班的公司和陸從白的公司屬於同一集團,兩個人算是異地同事,又是大學同學,工作以來還保持著聯係,陸從白在和朋友交往上比起直接打電話,更喜歡或者習慣於發短信這種方式,委婉,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斟字酌句。大學期間,他們宿舍各種報告基本都落到熱愛書麵表達的他頭上。不過,他也基本不主動發短信,但是要是有短信來,他必然是會認真地回複的。
沈木柔收到短信的時候,確實是意外的,26歲的她已經不年輕了,最煩過年家裏麵給她介紹對象,為這事幾次差點跟父母吵起來。之前,每逢什麼節日,她都會認認真真地*一條看上去很像群發的那種,然而是僅僅發給陸從白的短信,刪刪改改,反複斟酌,害怕裏頭流露出她的一點點弦外之音。兩年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執念著什麼,和陸從白的關係不瘟不火,算是無甚進展。
她的朋友很多,但是知音卻不多,朋友們大多數都是理工科的,有點不解風雅。當初她的“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陸從白和了一首:
點絳唇
醉蕩炎風,信自步入田深處。思緒蒙霧,好夢難相住。
流水淙淙,豈顧山石路?坎無數,蹣跚步履,不尋門庭戶。
假如她是渴望愛情的小女子,那麼陸從白就是要努力衝破山石的流水,他有他的方向,他有他的目標。兩個人就這樣完成了一場表白與拒絕。沈木柔不會扭捏,她隻是很坦然的說了一句“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和陸從白相視一笑,然後各自珍惜著這種緣分。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我並不想換來今生的擦身而過。
“哎呀,最近我手上有個大項目,忙死了TOT”嗔怪的語氣,沈木柔心裏未必沒有一點期待。
陸從白明白了,沈木柔永遠都是這樣坦誠而率真的姿態,這麼多年,心裏頭沒有一點微妙的感覺是假的。“這樣啊,我在想有空的話,我們聚聚,都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沉默寡言的陸從白說那麼多確實少見。“哦,估計要忙到四月中旬。到時候肯定有休假,可以出來玩幾天。”
“行啊,包吃包住!”陸從白想要換一種活法。
“好嘞~~那我忙去了哈,回頭再聯係。”沈木柔收起手機,繼續埋頭做事,嘴角的笑意總是顯而易見的。
半半似乎走進了一種執念,她飛蛾撲火般執著心中的念想。
已經是大三下學期了,這學期就開了幾門專業課,而對於袁半這類和經濟相處將近三年仍舊毫無感覺,在學術上也毫無追求,就業上毫無目標的人,基本沒有什麼壓力,頂多就是期末考試的時候加班加點把各種資料背兩遍。這樣一來,早上基本可以睡到八九點,晚上自然是夜夜笙歌,在宿舍把耗費大把時光,以期青春入土為安。有時候袁半也會和舍友出去逛逛轉轉,總歸還是待在宿舍的多。待得久了,就跟發黴了一樣,就差沒長出蘑菇來。
林錦馨在學術上是學霸型的,在學業上的保研型的,基本每天都要去自習,自習回來也總帶一些水果之類的吃食,袁半看到了,總是直勾勾地盯著那些個袋子。
嗬,這不明明是XX水果店的袋子,誰自個習還會特意跑那麼遠去買水果,鬼才信,嗯,那一定是他倆又去約會了,唔,可是他倆約會不是正常的嗎,管她什麼事呢,管她什麼事呢?啊,這個巧克力肯定也是他,這個包肯定也是,對了,2月14號還是錦馨的生日,肯定陳佩然送的這個包了,順帶還有這個巧克力。不不不,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哎,自怨自艾,怨天尤人,跟個小醜兒似得,無不無聊啊你,半半啊半半,你這樣是為哪般?是何苦?好煩啊!!哎,憑什麼,人家可以那麼幸福,笑的那麼幸福,自己卻隻能在這裏歎氣?自己從來沒做錯什麼,卻要平白無故遭受這些,你們好恨呐!算了,像我這樣的,又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隻能這樣,命苦啊,打碎了牙還得往肚子裏吞啊,連哭都不敢哭。算了算了,被坑了就被坑了吧,被坑了的還是老紙呢,老紙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不行,我不好過,憑什麼你們能好過?假如我要去跳江,我也得拉個墊背的!為了我的不幸福,你們統統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