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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住嗎?”她握緊了雙手,關節泛白,“多少次了,要我等你等你,你呢?你哪次守約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那天,我連夜趕過來,你卻不在,打你電話,你知道是誰接的嗎?”

“是木柔啊,木柔啊,你知不知道?”換成她抓著他的雙臂在搖他,他隻是一味的低頭,他又想起上次的事情,他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此時除了愧疚就是悔恨。

他低低的說,“你生氣了。”

她轉過身,靠著欄杆,吸氣,抬頭,遠目,“對,我很生氣,我很難過。”

看著樓下的燈火輝煌,她的心裏流暢了很多,仿佛遠處的川流不息。

沉默……

他沒有挪動,其實他很想抱抱她,可是他不敢。

她先動了,挽著阿定先走一步。

阿定此時像是從別人那裏奪回了自己心愛的玩具,正沾沾自喜。陸從*給他的感覺從一開始就透著陰鷙,真搞不懂袁半到底喜歡人家什麼。不過現在袁半站在他的身邊,他看著電梯裏的鏡子,露出耀武揚威的笑容。

他心裏盤算著,“袁半啊,從現在起,讓我做你的騎士,保護你,每時每刻。”

“啊。”袁半抬頭,看到了鏡子裏的他,“阿定,你誤會了,我想。”

他的笑容漸漸褪去,他捏了捏鼻翼,手無力地垂著,像是正午的牽牛花,蔫了,“哦。”

“抱歉,哥們,今天利用了你。”她輕輕捶了他的胸。

不重,他的心口卻很痛,很痛,挫敗感如約而至。

回到公寓,陸從白正坐在床沿傷春悲秋,手機有短信進來。

袁半說,小白,上來我房間。

☆、第二十八章 心魔

陸從白一進去,被袁半抱住。他愣住,有些受不了她的喜怒瞬變了。

“我們都要好好的,好不好?”她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吸氣。

他沒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今他們還如何好好的,雖然他在堅持,他隻是想做些掙紮,他沒有想過她會回頭,她不會回頭就像是一道詛咒,已經成了他的心魔,說實話,他有些受寵若驚了。

許久,她放開他,蹬開了腳上的鞋,銀白色的單鞋潦倒地歪在地板上,鞋麵上的水晶在燈光下耀出蜇人的芒,“一開始穿上它,是你陪著我走過很多路,現在我把它脫了,我們還能不能走回去?”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感覺不到真實。

她的足裸露地著了地,她是灰姑娘,不需要水晶鞋。她從來不撒謊,她的確喜歡阿定,阿定和陳佩然一樣,在她的心河有一個美妙的倒影。可是她放不下她的小白,她的小白和她一樣敏[gǎn]而脆弱,他們都渴望有安穩的依靠,一賴就要地老天荒,她很明白小白對她的依賴。

他們就仿佛是海中的兩個孤島,不離不棄,相望到死是最好的陪伴。無論洶湧而來的海水先淹沒了誰,另一個也總在附近,不夠溫暖,卻是恒在。

她微微踮起腳尖,去觸碰他唇,輕輕地,甜甜的,膩膩的。她隻是惦記著他的味道,雨後鬆林的閑淡。

他捧起她的臉,回應她,他撬開她的唇,去探尋她的舌和齦。這一刻,他終於放棄了一直以來的掙紮,和低頭啃噬她鎖骨的自卑。

“半,跟我回家。”他的眼睛蒙了一層霧氣,低聲囈語。

“好,回家。”她很少有種家的感覺,親近溫馨,可以撒潑,不用很累很累的裝乖巧安靜。她厭膩了如今的生活,她討厭這樣沒有生機沒有希望的生活,她好懷念和小白在一起的日子,她想回去了,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