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他們也就放心了,對於左刀的失蹤再也不管不問。
左刀被帶走後,才知道那位老人並不是真的看中他哪裏,想收他當徒弟,而是因為老人和他的某個老友打的一個賭,賭老人就算收一塊兒榆木疙瘩,也能把他打造成絕世高手。
換個②
他這一輩子,無妻無子、無牽無掛,若說有什麼人還能和他聯係到一起的,就是他眼前與他打賭的那人了。
不過那人卻隻是他的死對頭而已。
他從前從不想自己有沒有人養老送終,也不曾想自己是不是一無所有,但是如今看那人父慈子孝的樣子,他卻開始覺得嫉妒了。
明明都是無妻無子,明明都是師徒,他們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扭過頭再看看左刀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這正是他從小培養出來的,無心無情,無悲無喜,隻專注於武學,所以他才能從一個資質平庸甚至是低下的人,變成如今能躋身超一流行列的高手。
但是如今看來,他卻忽然覺得這樣的左刀還不如不當一個高手。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這一輩子隻是個笑話。
他抬手摸摸左刀的頭頂,左刀沒有躲,隻是微微抬眼看著他的臉,一雙眼睛仿佛深潭,沒有任何的情緒,也沒有任何的感情。
無悲無喜。
他曾經以為這就是專注於武學的真諦。
但現在他覺得他錯了。
他把手從左刀的頭頂收回來,對著左刀說:“你的任務完成了,從今以後,你我再無瓜葛。至此,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再不阻你。”
他說完話,左刀就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那瀟灑的姿態讓老人呼吸一窒。
左刀走的毫不留戀,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老人的他眼睛花了花,呼吸有些急促,大大的喊了一聲:“喂!”
老人從不知道應該稱呼左刀為什麼,他甚至不知道左刀的名字,這麼多年,他對左刀的稱呼不過是“喂”、“你”之類的代稱。
左刀的腳步微微一頓,轉過身來看著他,眼神依舊冷淡的如深潭。
老人抑製著自己顫唞的心情問道:“你要去哪裏?”
左刀平淡的回答:“離開。”
“離開之後你又要去哪裏?”老人的語氣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急切。
左刀說:“回家。”
老人沉默了。他想起來,他是直接把左刀從他的家裏擄走的。
左刀等了一會兒,見老人不再說話,便直接轉身離開,再次往自己要走的方向離去。
那人走到老人的旁邊,拍拍老人的肩膀說:“你這徒弟雖說無心無情,但是至少有一點你我都學不來、比不上,這一點,我倒是服你。”
老人轉頭看向那人,“什麼?”
那人自然明白老人問的是什麼。他看著左刀堅定不移離開的背影,老神在在,卻也幸災樂禍的說:“那人啊,有一顆堅定的心,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知道自己要往哪裏去,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所以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塵埃浮雲,不論是我,還是你,對於他來說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老人恍惚一下,歎一口氣,意味深長的說:“十年前,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其實這樣也不錯?”那人摸著自己的胡子。
看老人歎一口氣,“也許……”
但是就在這時,懷仁少年的一句話,卻讓兩個老人無不思考起來。
懷仁少年問道:“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真的好嗎?”
真的好嗎?隻有一個目標,隻想著如何前進,卻毫不顧慮自己身邊的風景,也不曾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