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心裏了然,皇上這是意猶未盡啊。
蘇胤昨夜徹夜未歸,李德榮一想便知道他上了何處。他自認對蘇胤還算認得清,蘇胤平日裏去清居別苑,都是一兩個時辰便回,可這一次卻是去了一夜,李德榮一想,便知道皇帝和他家喜兒,昨夜定是發生了些什麼。
李德容心裏是高興的,他將容念送到蘇胤麵前,這步棋總歸是走對了。
不過即便如此,在這件事上,李德榮心裏憂喜各參半。喜的是,皇上和他家喜兒,終於更進一步了,憂的是,就不知道這一步,是走到哪一步了。李德榮很擔心,依容念的性子,若是這次沒能走到最後,那下下步,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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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些不舍,但朝事也來不得半點耽擱,蘇胤喝完那杯龍井,便起身回了宮。
李德榮卻沒隨他一起回去,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唉聲歎氣。
小路子不解地問他道:“公公您不和皇上一起回宮嗎?”小路子很擔心李公公一來又要指揮他去做這做那。
李德榮重重地歎一口氣:“喜兒還沒醒,皇上讓我留下來照看著點兒。”
“哦……”小路子呐呐地道:“皇上對公子可真好。”
李德榮挑眉看他一眼:“那可不一定見得。”
“怎麼會?”小路子明顯不信他的話,他有些支吾地開口:“今天早上我可都看到了,皇上對公子可好了,我去喊公子起床皇上都不許我出聲的!”
“哦?”李德榮有些吃驚:“你都看到什麼了?”
“嗯……嗯……”被李德榮這麼問,小路子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一想到早晨看到的某些畫麵,他便又開始打結巴:“還,還能是什麼?就,就抱在一起唄!”
想到早晨的那副情景,小路子臉紅的很不自然。李德榮看他的神情,猜到他大概隻是看到了某些曖昧的靜態畫麵,沒看到那些最有說服力的動態畫麵。所以他拍了拍小路子的腦門,搖頭道:“你果然還是太嫩了!”當然,這句話的含義是很廣泛的。
李德榮對小路子幽幽道:“你別看皇上這會兒對喜兒是挺上心的,可等那陣新鮮勁兒一過,你看皇上還有沒有那耐心跟喜兒耗下去!到時候皇上一個不高興,他可有的苦頭吃!”
李德榮的話講得有一番道理,可小路子卻不是很讚同:“公公怎麼就知道皇上對公子隻是一時的新鮮呢?說不定皇上是真的對公子……”
“別傻了!”小路子的話還沒說完,李德榮便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傻孩子!”笑聲卻是苦澀的。
他對小路子道:“好孩子,你今兒記著公公我的話,這世上最絕情的,便是皇家人。”他摸摸小路子的頭:“哪天你進了宮,可別像公公我這樣,吃他們那麼多的虧。”
小路子心裏突然有些難過:“那公公怎麼舍得讓公子去受那些罪呢?公子那麼好的一個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德榮歎息一聲:“那便是他的命了,他遇上咱家,便注定要代咱家受那份罪。”
小路子:“公公您好狠的心。”
李德榮:“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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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時候,容念終於醒了過來,身邊的床鋪已經空了,卻仍舊和以前一樣,溫熱溫熱的,像是帶了誰的溫度。
他有些情不自禁地將手伸到那裏麵,手沿著光滑的被麵輕輕滑動。
蘇胤……
他突然想起,那人在他最動口情的那一刻,咬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說了這兩個字。
還警告般地要求他,必須記住!
想到蘇胤當時強硬的態度,容念便有些煩躁地鑽進被窩裏,裹著被子在床上一圈一圈地打滾。
他為什麼會被那個人得手?再這樣下去他豈不是會被這人吃定?
但是……
但是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
20第20章(修改,更完)
今秋似乎來得特別早,自上一次後,蘇胤便經常來看容念,來的次數也比先前多,從白日裏到夜裏,他總是在容念意想不到的時候,就出現在他麵前。
小路子覺得皇上是有誠意的,便將上次李公公和他說的話,也說給容念聽,還問容念是怎麼想的。
那一天日頭很好,小路子趁李德榮不在,將他花了一百兩買的貴妃椅偷偷搬到日光下,和容念兩個人擠在躺椅上,一起悠閑地曬個小太陽。
容念當時被日光曬得暈乎,聽小路子那麼說,便側躺在貴妃椅上,用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著椅邊上鑲嵌的一顆紅瑪瑙,隻把那顆瑪瑙磨得黯淡了,嘴上才嘀咕著道:“我倒希望他是一時的新鮮。”
“哦……”小路子呆呆地看著那顆被容念磨得沒了光澤的小瑪瑙,腦中不禁自動想象李公公肉疼到捶胸頓足的畫麵:“公子怎麼就覺得皇上不是一時的新鮮呢?恩,雖然皇上已經新鮮您六個月了。”
那顆瑪瑙鑲在邊緣上,容念和小路子擠在躺椅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