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角落裏去。
角落裏,三個人好一番竊竊私語,大爺大奶奶的臉色變來變去,最終,大奶奶喚人:“來人,去把我……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說著大奶奶匆匆地走了。
大爺向四爺點了個頭,也麵色陰沉地出去了,四爺這才又走回舒舒身邊,牽住了她的手。
“你跟他們都說了什麼?”舒舒好奇地問四爺。
剛才大爺大奶奶臉色的變得也太精彩了些,由不得她不好奇。
“沒什麼,”四爺輕描淡寫道:“我不過告訴他們,大爺的生母另有其人,他不過是因為老太太的親生兒子正好一出生就夭折了而被替換過來的罷了。還有,我告訴他們,於家就快完了,不想給於家陪葬的話,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舒舒:“……”
雖然四爺說的輕描淡寫,但其實這其中的信息量很大的好伐!
而說起於家快完了,舒舒不由擔心起來:“如果於家真的完了,那五爺怎麼辦?”
“怎麼,你擔心他?”四爺斜舒舒。
舒舒老實的點頭:“是啊,五爺是個好人,他還幫我說過話。”
四爺:“……”
四爺對她這種不分場合的同情心真的實在沒有辦法!
“你放心,”四爺咕噥:“我也隻是跟老太太有仇而已,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四爺又說:“連於明雲我都沒想過要把他怎麼樣,我又怎麼會動於明輝。”
舒舒還是擔心,他隻是說不動五爺,可是,失去了於家之後五爺又該怎麼辦呢?
他不過養尊處優的一個少爺。
四爺看她一臉的不放心,不由沒好氣的捏了你她的鼻子:“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萬一大嫂不會把你們家的奴契拿出來,看你怎麼辦!”
“是哦。”舒舒真的擔心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大奶奶才又回來,手裏拿著幾張紙,一張一張遞給四爺:“這張是於忠(舒舒爹)的,這張是趙雲娘(舒舒娘)的,這張是於成(舒舒哥哥)的,這張是於可心(舒舒)的。”
舒舒忙從四爺手裏搶過那些奴契,一張一張看了,這才放下了心。
大奶奶又揚了揚手上剩下的另外兩張:“這兩張是徐茹竹和許青書的,你們要不要?”
“要,自然要!”
舒舒眼睛發亮,連忙搶了過來。
四爺無奈地笑笑,作了個揖:“謝過大嫂了,我也不耽誤大嫂,這就去了。”
大奶奶道:“哎,不送。”
說著也匆匆的走了,想是按四爺說的那樣“早作打算”去了。
“接下來怎麼辦?”舒舒問四爺。
四爺笑笑:“接下來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嘎?”
舒舒反應不過來。
四爺漫道:“老一輩的恩怨,就讓他們老一輩自己去解決吧。”
舒舒似懂非懂,又問:“那我們做什麼?”
“自然是收拾細軟搬出去啊,好容易脫了籍了,你還想在這於府呆一輩子不成?”四爺打趣。
“是啊!”舒舒醍醐灌頂一般拍手道:“從此我就是個自由人了,這天下大可去得,唔,不妨擔風袖月,浪跡江湖啊!”
******
若幹天後,於府不遠處的一個不算大但也絕不能算小的一個園子裏,舒舒憤然地在於明晨肩上控訴:“於明晨,你放開我!我如今是自由人了,我要擔風袖月浪跡江湖去!”
於明晨嗤笑著一揚手:“自由人?你看這是什麼!”
舒舒定睛看去,那是一張依稀眼熟的借據,上麵寫著:茲因本人近來手頭不便,而向四爺於雲晨借銀二兩整,預計在大慶六年九月廿四日前如期歸還,如若不能如期歸還,任由四爺於雲晨處置。以上唯恐口說無憑,特立此借條為證。借款人:於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