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嘲諷，芬格爾抱著拳，一臉恭敬。
剩下的四張牌陸陸續續地被冷靜下來的人們取走了。
風水輪流轉。楚子航不動聲色地捏著黑色的普通牌，壓在自己麵前的桌子上。十指交叉撐住額頭。零也像楚子航一樣把牌丟在桌子上，隻是換了正麵朝上而已。
“——這下慘了！”路明非小小的驚呼起來。
看起來越脫離俗世的人，玩起來越變態。這是他上一局遊戲的唯一收獲。
這一局奇蘭十分淡定，嬌羞地把黑桃Q扔到零的紅桃K旁邊。
“你出老千啊……”路明非悠悠地歎息，雙手合十，把悲催的黑桃3夾在雙手之間。
“怎麼突然嚴肅起來了……”看著兩張王牌出來，芬格爾看也沒有看自己手裏的紙牌，隻是把紙牌彎成一個弧撓著淩亂的發絲，“我說，是因為又要老了所以傷心難過麼？這才剛剛過了十點半啊喂喂——”
聽聞這句話，路明非像打了雞血一樣蹦起來：“好！繼續吧！來吧！來吧來吧！都衝著我來吧來吧！來吧！”
楚子航冷刻的臉上泛起了微微的暖意：“你在唱國歌麼。”
被嚇了一跳的芬格爾大怒：“沒誌氣！你果然是擔心老一歲啊！”
翻了個白眼，路明非聲調中帶著略略的鄙夷：“才沒有師兄那麼淺顯呢。再說了，所謂老一歲，那不是春節才有的麼？”
“……”總感覺被嘲笑了第二遍了。
“好吧好吧，來命令士兵吧少女！”芬格爾拍了拍手。
零眸底閃過一絲特屬於小女孩俏皮的狡黠，指著上床底旅行包中露出來一個角的零食,清了清嗓子：“黑桃3，拆開那裏的土豆條，用嘴喂給黑桃4。”
路明非全身一震，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另一側的床鋪。
黑桃4？誰是黑桃4？
驀地對上楚子航的目光，路明非呆了一下，打了個寒戰。
別價啊，別是師兄啊——
會臉紅的！
先是想到了這一點而不是什麼別的，路明非又整個人怔愣了。
楚子航稍稍頭痛地看著手裏的黑桃5，眼神掠過作驚悚狀的路明非，落在芬格爾正要從頭頂拿下來的手上。
黑桃4在那人手上。
——得想辦法奪過來……
他似乎還沒有看到那張牌色是什麼。
楚子航大腦飛速運轉著，眸光從零還有芬格爾……的紙牌中來回瞟，企圖找到一個契機來拿走他手中的牌。
蝴蝶黑色的隱形眼鏡下，金黃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哎……哎哎？”
窗邊有打好包的、行將丟掉的芬格爾的舊衣服，那堆衣服莫名其妙地突然著起了火來。豔麗的火舌舔上了矮矮的窗欞。
即將要被看到的牌被丟了下來，芬格爾大驚失色地撲了上去，隨手提起旁邊透明的玻璃杯，滿滿一杯水潑了上去。
看著火焰忽閃了兩下滅掉了，芬格爾長籲一口氣：“得救了……”
楚子航走到他旁邊，惋惜地拎起變成灰燼的衣服殘片：“今天是聖誕節，外麵有固定的熱光源照在這裏。剛才是誰在這裏放了一個盛著水的杯子？”
楚子航話音剛落，奇蘭旋即舉起手來，一板一眼地承認：“啊……我剛才有在那裏喝水，在你們來之前一邊喝水一邊看煙花。”
“以後小心點。不管是夜晚還是白天，都最好不要在窗台上放水杯。”楚子航眉眼中充斥著認真的神色，“雖然幾率很小，但是還是要防備著火。”
然後楚子航伸出手，如同幻影一樣將手中和地上的紙牌交換。
芬格爾像是受再教育的犯錯中學生一樣頻頻點頭，把灰攏作一堆，收拾完了轉身回座位，撿起掉在地上的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