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錯。”想起來他們三個坐過的傲嬌動車,他幹嘔了一下,別別扭扭地捂住嘴,“我最近暈車。”
情人節過後,校園裏的情侶們也過去了這份熱度,在長椅上公然接吻的人也少了不少。路明非脖子上圍著厚厚的白色圍巾,絨毛掃著他的下巴,但因為天太冷了,全身都被凍僵了所以一點都不覺得癢。黑色亂翹的頭發被服帖地壓在灰色的針織帽下麵,隻能憋屈地露出一些壓趴的劉海。黑色的羽絨服裹住他最近消瘦不少的身體,穿著膨脹的羽絨服讓他看起來也算是個全身毛倒豎的貓,倒是沒有多麼的臃腫。
不管外麵多麼的冷,這樣安靜的境況讓路明非一下子放鬆了起來,他迷迷糊糊地閉上眼,握著暴怒刀柄的手已經鬆開了,胳膊鬆鬆垮垮地垂在輪椅的扶手上,係著粗線的細瘦手腕露在了外麵。芬格爾慢慢停下來,把掛在路明非脖子上的手套給他帶上。
芬格爾也許早就料到路明非會來這一手,早就讓他在醫務室裏將暴怒拴在自己的手腕上。
這段日子真是苦了他了。
芬格爾一直跟他開玩笑,就是害怕他一旦沉靜下來的這麼一下。
可憐巴巴的像是落入陷阱的小狗。
他這個小師弟,一直笨拙地掩藏著他跟兩個王者過分曖昧的關係,這麼拙劣的演技又怎麼騙得過他這個狗仔隊的老大。
——不過既然他不想說,他也沒有意思強讓他說出來了。
如果那兩個人敢對路明非始亂終棄……嗯,這個詞用的有些怨婦了。如果那兩個敢對路明非不好的話,恐怕第一個衝出來的就是他芬格爾了。
這樣想著,芬格爾幫路明非帶好了手套,抬起頭準備繼續朝諾頓館前進。
“好久不見了。”
這話是衝著路明非去的。芬格爾麵前紅發的魔女笑了笑,看起來一切正常,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他睡著了。”芬格爾輕聲回道。
“是嗎。”諾諾看著路明非不安顫動的眼皮,苦笑起來,“現在就屬他最幸福了。怎麼是你陪他?愷撒呢?”
芬格爾瞟了一眼路明非,“我不知道。”
諾諾無言地望著他腿上擱著的村雨,還有他手上拖著的的不知名的大刀。
“我走錯了一步棋……”橫在芬格爾和路明非前麵,諾諾雙臂環胸,神色黯淡地說,“一步錯,步步錯。”
“他沒有想搶什麼。”芬格爾忍不住出聲為路明非辯護,“不過也是愷撒和楚子航的強取豪奪罷了。”
諾諾怔了一下,苦澀地換了個姿勢站著,“我都忘記了……小師弟不是那樣的人。”她目光空蕩蕩地向前邁了一步,“他瘦了不少。”
芬格爾打量了一下眼前憔悴許多的魔女,跟諾諾一樣,低頭看著路明非。三個人中他們兩個心事重重,隻有這個話題中心安穩地睡著。諾諾似乎沒有離意,最終芬格爾出聲提醒:“我們還跟校長有約,就先走了。”
“啊……好。”諾諾如夢初醒,“那我也先走了。”
背挺得很直,仍舊是高傲的樣子。
芬格爾低聲歎氣。這做出來的假象有幾分是因為不想認輸呢。
約定的時間似乎快到了。
早出來幾分鍾,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呢。
芬格爾走到諾頓館的時候,路明非還是沉沉地睡著,因為姿勢不佳還狼狽地發出了幾次淺淺的呼嚕聲。
諾頓館的石砌階梯旁邊是臨時搭好的殘疾人坡道,想到路明非知道自己被當成了殘疾人,芬格爾就忍不住笑起來。
把路明非推上去,找個平地把他放下,裏麵昂熱向內拉開門,平平淡淡地看了他們倆一眼:“遲到一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