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不要我了?”
“……”
你隻記得醒來後發生的事情麼?
你的昨天和今天,整整隔了三年你知道麼?
“我沒想過我們能永遠在一起。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就不要我了?”路明非把頭埋到枕頭裏,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不對吧,師兄。你是在演習麼?明明師兄你還沒有到法定的結婚年齡……哎,你難道入鄉隨俗了?哈哈……”
苦笑著苦笑著……漸漸的帶上了淚濕的聲音。
愷撒撐起身來,橫撐在路明非身上,輕輕地親著他的發際。路明非身體一震,慢慢地縮起手腳任由愷撒親吻。
“師兄不要我了……愷撒你還要我麼?你不結婚麼?”
濕熱的唇僵硬地停駐在半空中。
“喂喂,你們這是怎麼了?”
路明非傻笑起來。
“……我……”
愷撒急欲辯駁地張開嘴,卻又躊躇了很久,最終咽了口唾沫什麼都沒說。
路明非還是一貫的單細胞,什麼都還不知道。
剛剛睡醒的他似乎隻知道一夜之間楚子航要結婚了,在他漫長的一個夜晚中,發生的事情他都還沒有意料到。
自己已經結婚了……這種事情……他又怎麼說的出口?
趁著愷撒沉默的空當,楚子航再次伸出手,把路明非的頭扳過向自己。他撐起身體,捏著路明非的下巴強迫他仰起頭張開嘴。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傻了眼的路明非慌慌張張地扭動幾下,急喘了一口氣。太過幹燥的空氣一下子奪去了他嗓尖殘餘的水汽。還來不及因為幹燥的嗓子咳嗽幾聲,就隻能看得見楚子航的發絲垂落在自己的眼角,緊接著他就再也沒有閑暇停下來喘氣。
“……嗚、師……嗚?”
已經是標準的人工呼吸動作了。
可是這個人,卻拿著人工呼吸的動作,來奪走我的呼吸……
路明非覺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地搭上了楚子航的肩膀,那是一副欲迎還拒的可恥姿態。
但是……不要碰我,你怎麼可以碰我。你的新娘子是不是還蒙著蓋頭等待她的新郎去為她揭開。你的賓客是不是還等待著親手把紅包送到你們的新房。你的心是不是還在激烈跳動著渴求著人生最重要的時刻。
路明非有點缺氧了。
像是瀕死的人類本能害怕著死亡,他的眼角湧出了淚滴。
但是他知道這並不是恐懼。
師兄的吻好溫暖。
挾雜著寒冷的冰淩,一並向我襲來。
嘴唇好暖,但是全身都止不住地發冷。
我是多麼想忘記。
但是我記得,真是抱歉我什麼都記得。
明明是想要把他們從身體裏救出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我看見他們愛著別人,甚於曾經愛我的樣子,一舉一動帶出來的都是深情。後來……後來怎樣了呢?來自他們手中槍械的熾熱石子,毫不留情地從我的太陽穴上穿過,貫穿我的大腦,彙聚在我的眉心。終於有一天它們奈不住寂寞想要浮上來,然而它們在我腦袋裏行走的每一步都是刻骨銘心的疼痛。無數次我想要忘記了了事,但是從未中斷過的疼痛使我被迫記住了被他們射殺的每一個環節。
“他們是被迫的……他們有自己的責任,他們的責任就是屠龍。”
校長曾經站在那玻璃罐子前對我這樣說。
當我想起了自己的本性變成了龍類,我們就開始背道而馳了。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看著眼前楚子航微微搖晃的發絲,怔愣地流著淚。
沒錯我能夠放下這一段。我想我可以。這是命運。這是無法抗爭的東西。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