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人,個個都淡定無比,毫無拘謹羞澀,各用各的飯,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交流也沒有。
午飯後白素貞告辭,許仙則是照例要午睡一番,許嬌容在他睡之前到了他房間,直接開門見山道:“漢文,我們聊聊可好?”
許仙愣了愣,手放下來,笑道:“姐姐要聊什麼?”
他坐到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順手也給許嬌容倒了杯,見許嬌容一臉的認真便也多了幾分嚴肅之色。
“姐姐想說什麼?”
許嬌容措詞了好一會兒,盡量溫和道:“漢文,姐姐這些日子想了很多。那天姐姐,我……可能是太過武斷了,做的事情有些魯莽。我好好想了想,既然漢文你是願意的,那我也沒有必要一再阻攔你們,你是姐姐唯一的親人,姐姐無論如何都不希望你不開心。不過你是我們許家的三代單傳,那,那好歹要給我們許家留個能延續香火的孩子,可以嗎?隻要這點做到了,姐姐絕不會再阻攔你們。”
許嬌容十分緊張,兩眼一直膠著許仙,在她的想象中許仙很有可能會拒絕這個協議。
但出乎意料的,許仙最初一直麵無表情,但後麵居然輕輕地、點了點頭。
許嬌容眼神立刻一亮,幾乎要高興地笑出聲來,她忍了忍,輕聲道:“那、那姐姐近日就去幫你找個清白人家的好女兒,放心,我一定會和她說清楚,待她為我們許家誕下子嗣後定不會糾纏你,你也可以和那……和大師一起了。”
許仙全程都沒什麼異議,看得許嬌容簡直心花怒放,商量好一些必要的事情後便興致衝衝出了房門,正好對上外麵的李公甫。
李公甫有些擔憂,他也是個男子,自然比許嬌容要更了解男子的心思,在他看來,許仙幾乎是不可能答應的,但許嬌容卻給他帶來了意外的答案。
他猶豫了下,還是問道:“若漢文有了孩子,你當真便允了他和法海大師的事?”
許嬌容的笑容一下收了回去,道:“我不知道。”
李公甫驚訝,“那……”
“隻是暫時緩住漢文而已。”許嬌容略帶無奈道,“別人都說,成婚了便不同了,我隻是賭一把,興許漢文成婚了真的留戀起嬌妻愛子來,不再去想那法海呢?”
李公甫點點頭,隻是他和許嬌容想法明顯不同。他好歹是個捕頭,平時見過的奇人異事不少,對於斷袖分桃這種事自然比許嬌容看得更開,但他是不敢勸許嬌容的,他也了解她的性子。
事情就這樣簡單地被定下,自從那日後,許嬌容出去得更頻繁了,就是為了給許仙物色一個配得上他的清白人家的好女兒。隻是想得容易,做起來卻難,一般清白人家的好女兒誰願意嫁過去給人生個孩子就守活寡?許嬌容不敢將許仙的情況說與別人聽,但她心性天生也不壞,也不忍心就這樣毀了別的女兒家的下半輩子,畢竟誰也說不一定許仙最後是否就如她所想回歸正常了。
雖然一直想著趕快給許仙找個好娘子,真正做起來許嬌容卻躑躅了,這讓她焦急得不行。而且她感覺要成婚的好像是她,因為那天雖然談話成功了,但許仙卻根本沒什麼變化,依舊每天在房裏看書,從不過問這事,這讓許嬌容很是無奈。
時間過得奇快無比,許嬌容的事情還沒什麼著落,最近臨安城卻來了個據說道法無比高森的道士,他隨身帶著一班道童,來往俱有道童開路,閑人不得近身。最初隻是每天在臨安城最大的酒樓裏固定算上三卦,這三卦的對象都要看緣分,被他算了的人都說靈驗無比,一時之間這高調無比的道士在臨安城內出了名,每人都想找他算上一卦。
但十天後,這道士發了通告,說他是個修仙的道人,此來塵世間隻為積得功德,前十天為世人卜卦算得今生禍福,接下來是為臨安城百姓家中的男子開啟靈智,使他們的才智得到最大提升,助他們功成名就,不過需得12-25歲的男孩或青年,太大太小都不收,他還會親自算這臨安城內有哪些人有道緣,若有道緣他會親自派人到家中去接。這些男孩和青年在他道中一起住上10天,便會被送回。
這種事情本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而不信的人也會想試試,反正若不成功也不會有什麼吃虧的地方。是以這則通告一出,前往道觀送自己家的孩子的人絡繹不絕,許嬌容也聽過這個通告,但聽過就忘了,畢竟她隻想許仙平安快樂,並不想勉強他取得巨大功名,隻是沒想到他們無意,那道士卻有了心。
一大早被幾個小道童敲開了家門,許嬌容很是吃驚,問明了來意後就麵帶了難色,道:“這個……我得和他商量一下。”
原來那幾個道童說他們的道長算出許仙具有道緣,主動要接許仙去道觀中住十日。但許嬌容經過法海一事後對這些什麼和尚道士都沒了好感,心中是不願意的,但麵上總得走個過程,便跑去問了許仙,她想著許仙定是不會答應的。
但許仙再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聽到這件事他也隻是輕點了頭,道:“那便去吧。”
許嬌容愣住了,道:“漢文,若、若你不願意……”
“沒有。”許仙打斷她,微笑道,“可以使我變聰慧,怎會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