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前兩人遊玩過的地方也不少,但像這種不帶任何目的不帶任何包袱盡情去玩樂的心情卻是從未有過的,兩人幾乎都大變了模樣,與平時判若兩人。
法海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了塵也會有放聲大笑的時候,也會有如孩童般淘氣頑皮的模樣。
許仙第一次知道,原來沉穩如法海也會有氣急敗壞的時候,也會有幽默風趣的一麵。
…………
多好。兩人情不自禁同時在心中想道。
多好。
隻是了解得愈多,心便愈發貪婪,想要了解更多,知曉更多,他還會有怎樣的表情?怎樣的小心思?怎樣的不同……
想靠得更近,想更加了解,想迫切地擁抱,想將對方緊緊吻住,想要……融為一體。
彼此的容顏怎麼看也看不夠,彼此的話怎麼聽也聽不夠,不夠不夠一切都還不夠……
這麼多的不夠,又讓他們怎麼舍得、怎麼忍心……分離。
雖然心中所想大致相同,卻都默契地沒有提起內心幾欲瘋狂的憂思,臉上俱是帶著淡淡的笑容,讓周圍的人見到都不由稱讚一對出色的兄弟。
“哥哥,哥哥,買副畫吧。”路上可憐兮兮的小男孩背著一竹簍的畫在叫賣,看到許仙兩人溫和有禮便扯住了他們的衣角。
“哦?”許仙輕挑眉,接過了一幅畫展開來看,雖稱不上大家,但也算尚可,便點了點頭,“這副我便買了吧。”
“謝謝,謝謝。”小男孩不住點頭,卻見許仙又道,“這是你家人所畫吧?”
“是,是我爹爹所畫,不過他身體不好,所以旻兒出來賣畫。”
許仙淡笑道:“我想讓你爹爹為我畫副畫,帶我去你家可好?”
小男孩微一猶豫就點了頭,到了他的家中,果真是家徒四壁,唯一的書桌旁坐了個中年男子,相貌平平,但周身有股溫雅的氣質,此時正在作畫,不時發出一聲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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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小男孩跑了過去,道,“這兩個哥哥說想請爹爹為他們畫幅畫,就是他們兩,可以得到一錠金子!”
男子止住了他,對許仙兩人道:“小兒無禮,還望見諒。”
“無事,天真可愛。”許仙淡淡道,“可否為我們畫?”
“倒是可以,不過鄙人畫技……”
“無事,畫吧。”許仙止住他的話,便和法海一起坐在了書桌前的凳子上,擺好了姿勢。
男子見他們如此,也隻好坐回了書桌前,擺出一張空白畫紙,思考從哪裏開始下手,待看到兩人親密的姿勢時微微一笑,“兩位小兄弟感情真好。”
法海看許仙一眼,不語。
許仙一笑置之。
畫了大半天終於完成,許仙上前一看,畫得模樣倒挺像,隻是少了神韻,氣質都未顯,便親自動手勾略了幾筆,變化不大,卻仿佛都生動了起來。
男子一看連聲稱讚,曰佩服至極。
許仙付了他一錠金子,在男子不斷推脫下直接放在了書桌上,和法海兩人離去。
“了塵可要將這畫收藏?”法海見許仙一直看著那幅畫不由開口道。
“嗬……”許仙回過神,道,“一幅畫而已。”
說罷竟是突然伸手將畫撕了個粉碎,法海阻擋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有他們兩畫像的畫成為了一個個小碎片,一陣風吹來,便隨風飄走,看著許仙猶帶淡笑的側臉,法海忽然感到一陣心悸。
“無事了,我們回家吧。”許仙朝他伸出手。
“好。”法海沉沉道。
趁著夜幕深沉,他們回了一趟許家,許家中人自然還在沉睡中,許嬌容在李公甫的臂彎中一臉幸福的模樣,看得許仙也不由彎起了唇角,露出真心的笑容。
小靜玉的臉上卻掛著一滴還沒來得及風幹的淚珠,許仙將它輕柔地抹去,又看向了身旁同樣凝視靜玉的法海,眸光溫柔如水。
這些是他的家人,他這世生命意義的所在,若人間毀滅了,他們都沒了,自己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離開了許家,兩人隨便找了個客棧投宿,設下結界後他們開始瘋狂地做,從未有過的瘋狂,甚至是如野獸般彼此啃齧,恨不得將對方吞到自己的肚中。
又一次高|潮時,許仙一咬牙深深咬進法海的肩膀,隨後終於抵不住身體的勞累而帶來的疲憊之感,進入了夢鄉。
簡單為彼此清理後,法海將許仙抱回了床上,借著皎潔的月光凝視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龐,眸中有著不舍與留戀。
然而又過了會兒,他終是狠心轉過頭,披上了外套,在床頭留下了一封信,大步離開了客棧。
了塵,我這身從未背棄過自己的諾言,但……
若有來生,我仍盼,與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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