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今日來,隻問你,你可願和他走?”

黎元嘉愣了一下:“和他走?”

季淵點點頭,“如今晟王與皇帝的大軍即將準備開戰,你難道真的忍心看到數十萬的將士因為你,而血流成河嗎?還是你真的舍不得你貴妃的名位?”

黎元嘉心中黯然:“季穀主說笑了,我如今這幅模樣,還談什麼貴妃名位?我今生不僅虧欠了晟王,更對不起皇上,像我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值得他們爭的?”

季淵搖搖頭:“既然他們都為你動了情,自然已無法說得清誰是誰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來前晟王曾對我說,你若答應,他則甘願放棄一切與你遠走天涯;你若不願意,他就為你攻下這座帝京,仍舊與你同享天下。”

卿雲在一旁咂舌:“晟王爺好癡情。”

季淵哈哈一笑:“是啊,魏家的男兒,個個都是癡情種子啊。”

黎元嘉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說道:“好,隻要能不動幹戈,沒有殺戮,我願意。”

前方大軍久久不動,陳茂身穿甲胄,手提長刀,胯下的戰馬早就不耐煩的不住嘶鳴,但對麵的陣營沒有一丁點的動靜。

陳茂對身邊的兵士說道:“繼續叫陣。”

那兵士再一次跑到陣前大聲喊道:“晟王殿下,你若束手就擒,我皇帝陛下定會寬赦與你,否則,定將你們這些叛賊,就地誅殺!”

對麵二十萬大軍黑壓壓的齊陣列隊,卻不聞一人說話。

陳茂一揮手,拉了韁繩又回轉了皇宮。

進了宮,見到魏凰焱回稟道:“皇上,晟王的軍隊隻圍困住皇城,但並未進攻,也不見晟王殿下出來應戰。”

魏凰焱目光閃動:“他是何意?”

陳茂略有猶豫:“隻怕,是想見皇上一麵?”

魏凰焱沉默半晌:“好,朕也想會會他。來人,拿朕的鎧甲來。”

一身青墨色的鎧甲穿於身上,魏凰焱讓大開城門,騎了戰馬,緩緩而出。

就在他邁出城門的一刹那,冷宮方向卻傳來侍衛的驚呼聲:“走水了!走水了!”

雖然冷宮並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事,但人人都知道,那個當年寵冠後宮的;嵐貴妃娘娘和她的侍婢卿雲,仍在裏麵。

當眾侍衛打了水,滅了火,再衝進去後,卻發現冷宮裏並無一人。

冷宮的侍衛麵麵相覷,其中一個總算反映了過來:“趕緊稟報皇上!”

魏凰焱在陣前凝眸注視良久,緩緩說道:“皇兄,朕來了,你為何還不出來?”

依舊無人應答。

魏凰焱皺眉,再次喊了一聲,卻見從軍士中,騎馬走出來一人,正是晟王魏凰鐸的親衛,馮鐵。

馮鐵來到陣前,下馬躬身行了一禮,卻不說話,隻將一物高舉於頭頂,奉在他麵前。

魏凰焱眉間聳動了,伸手接了過來,展開一看,不由麵色一變,果然是當年父皇臨終時親筆寫下的遺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知將不久於世,天幸我大周皇次子魏凰鐸,天性仁孝,天資聰穎。故朕將皇位傳於皇次子魏凰鐸。欽此。

握著聖旨的手掌微微顫唞,明知道父皇生前最疼的人是魏凰鐸,心中也清楚父皇一定會將皇位傳於魏凰鐸。但當他登上了這個寶座以後,心中卻強迫著自己去想,父皇一定還沒來得及寫下詔書,或許在父皇的心目中,自己才是那個最優秀的皇子。

他心裏冷笑,原來,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但那又如何?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不還是他麼?

他冷冷問道:“你將這道詔書交給朕,意欲何為?晟王呢?”

馮鐵站了起來,望了一眼大軍中間的帥帳,淡淡說道:“王爺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所以......”

魏凰焱不明白他的意思,馮鐵也不解釋,隻示意兩邊軍士讓開。

頓時排列整齊的兵士向兩邊一讓,齊刷刷的露出一條可容一人通過的道路來,正好直通那座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