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你太讓我失望了!”金紅色的火焰包圍著鄧布利多,美麗的鳳凰在他頭頂盤旋。半月形的眼鏡遮不住他的怒火。鄧布利多高高舉起手臂,向著我,更是向著能夠看到這一幕的所有巫師。
“你在仇恨嗎?你在憤怒嗎?你為了你自己的痛苦就要自甘墮落,投身黑暗嗎?你要利用你手中本來應該造福所有巫師的力量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痛苦嗎?”
真無聊。事到如今,難道還想憑言語說服我陣前倒戈?我繼續歪著頭笑。鄧布利多當然沒有那麼天真,他是要說給別人聽到,既然力量上不占優勢,戰到最後勢必隻有逃走——
才更要抓好這個機會為自己贏得大義的名分!
“這套說辭,我早就聽夠了。”我沒有成敵人之美的習慣,微舉起右手,“如果如你所言我墮落了?那麼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首先傷害我的究竟是誰?當我的母親被食死徒擄走時,我的舅舅卡蘭沒有去懇求過鳳凰社嗎?那時候是誰托辭人手不足,拒絕為了拯救一個啞炮大費周章?啊,是的,我聽說那時候有人,確切的說是鄧布利多先生暗示卡蘭,如果他這個聖芒戈首席治療師放棄中立,作為鳳凰社在聖芒戈的棋子,事情不是沒有回旋的餘地。”
觀眾席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是的,在這大半年中,托格林德沃的福,我的履曆被徹底挖開。關於我不名譽的身世,來自斯內普的肮髒血統,在血腥中度過的童年,麻瓜倫敦的暗黑操縱者……我正在逐漸塑造成一個陰謀顛覆巫師界的恐怖分子。如果不是格林德沃本人也有著無數黑暗往事,他多半已經成功了。
而我現在給出的訊息,卻顛覆了所有人的觀念,特別是關於鳳凰社的觀念!
“我相信,在場的很多人,特別是英國人和德國人,都通過格林德沃先生的喉舌得到了一些片麵的訊息。在此,我不介意當眾承認,我是一個不名譽的私生子。在我和我的母親還能夠被拯救的時候,鳳凰社放棄了他們的理念。因為我的舅舅不肯妥協,因為他首先是一個治療師,然後才是一個巫師!如果我說得話有一字虛假,就請鄧布利多先生你跟我當場立誓對質!牢不可破的誓言,撒謊者死,你看怎麼樣?”陳年的傷口被當眾撕開,鮮血淋漓,我麵無表情,麻木是最好的注腳。
“肮髒的……”格林德沃咬著牙齒,大概是想要罵一句麻瓜什麼的。真好笑。托他的福,我也就是在這大半年才親身體會到所謂血統覺醒的巫師對於巫師界的意義,以及在純血貴族心目中的地位。巫師衛星升空帶來的壓力比想象中還要大,我一邊頂住壓力對抗所有罵名和汙水,一邊用盡心力去安撫所有敢於質問我的人——可在我的履曆被徹底挖出來的時候,事態升級。格林德沃明顯是要把我往死裏整,或許當時他也有點察覺到我和食死徒和伏地魔有所關聯。
而斯內普當初為什麼會……這個問題被淡化了。我也沒打算刨出來給大家看。但隨著事態進一步升級,即使有伏地魔坐鎮,即使我是個蛇佬腔,食死徒內部都開始有不安定的聲音出現。因為他們——很多都是知道的。斯內普和莉莉的二三事。特倫斯家族和黑公爵的二三事。
凱文·泰勒隻是在欺騙黑公爵?他會不會是來報複黑公爵的?當年公爵大人把他一家害得有多慘,他就要……
那次爆發是為了什麼呢?有點記不清楚了。這大半年我總有種恍如夢中的錯覺。我怎麼可能答應伏地魔?怎麼會同意放任一切變成現在這幅樣子?我甚至偽裝成神棍欺騙了赫敏,欺騙了我一直當親妹妹看的女孩。我自己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